老专家听完之后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俯下身子查看地上和沙发上的字画。
李晓童莫名其妙,又不敢多嘴多舌的问,满心里猜测着专家的意思,可是就凭他的脑袋能猜到什么呢!无奈之下,这家伙叹了口气坐下来。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位专家互相对视一下,然后收拾好专家的工具坐在了晓童的对面。此刻,李晓童的心里一个劲儿的砰砰直跳,好像等待揭晓考试成绩的学生一样,忐忑不安。
“朱老板、李先生,很抱歉,看来我们俩今儿是没法给你们一个准确的鉴定结论了。”其中一位老专家似笑非笑的说着。
“怎么了?为什么?”朱桦看上去很吃惊的样子。
李晓童听到这句话以后满心失望,他心里感到似乎被骗了的感觉!
是啊,来回几次奔波数千里、冒着被方琳抓住的危险、等了好几天才见到专家,可是现在说无法给个鉴定结论,为啥啊?
“实话实说,这批字画有一些疑点,不像是明代的那位画家的真迹,但是又很难找到作伪的痕迹!今晚光线不好、也没有检测设备,不如这样,明天请您带着这些字画到我们的画院去一趟,在那里仔细鉴定,两位看这样行不行?”老专家和颜悦色的征求意见。
“好,没问题。明天我们来带着这些字画去你们画院。”朱桦没和李晓童商量就立刻答应了。
“好,明天见,我们俩告辞了。”专家们说完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一直把人家送到远山公司楼下,朱桦和李晓童又返回会客室收拾东西。
“兄弟,你怎么了?看上去不高兴啊!”朱桦大大咧咧的问。
“唉,我等着盼着,好容易等来了鉴定专家,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愁死人喽!”李晓童期期艾艾的回答说。
朱桦不屑的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劝慰说:“兄弟,你就把那可忐忑的心放到狗肚子里去。赶明儿,两位专家一定能给你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果。”
“但愿如此!唉!”李晓童再次长叹一声,向停车坪走去。
朱桦看着他蔫头耷脑的熊样儿,心里暗暗觉的好笑,大声喊了一句“别走啊!咱俩再去喝两杯。”
“没心情、没兴趣,回去睡觉。”李晓童头也不回大声回答说。
事到如今,他真的有点儿后悔不远千里来洛江城鉴定字画,来来回回好几次不仅劳神费力,还差点儿落到方琳手里!比他妈的跟贵夫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睡大觉差得远了。
可是,抱怨归抱怨,事情已经办到了这个程度,总不能撒手不干回燕林!
“熬到明天看结果,实在不行就马上回燕林,不鉴定了还不行吗!”李晓童边走边嘟囔了一句,随即发动车飞速离开了远山公司。
朱桦眼睛盯着赌气而走的李晓童和他的那辆车,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夜还不深,洛江城里繁华依旧,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坐在车里的江文眼睛盯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里的那份兴奋和得意还没有完全散去。是啊,多年的夙愿突然就实现了,搁在谁身上也不会无动于衷。
回到家,江文惬意的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回忆着美妙的一天,当他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江平留下的窃听接收设备的时候,心里禁不住又琢磨开了。
马梅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我当上销售公司总经理?哥哥为什么会这么痛快的答应?这件事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呢?当这些疑问掠过江文的脑子里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打开了窃听器的接收设备,然后屏住呼吸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然而这时候是听不到马梅和江建的什么动静的!
因为马梅从华庭宴客厅回到家里直接进了别墅主楼的大客厅,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江建还在外面应酬,到现在压根就没回家,东楼装了窃听器的书房和卧室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江文能听到什么啊?
江文倚在家里的床上竖起耳朵听了两分钟,窃听器接收设备里静悄悄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没有关闭接收设备就熄灯睡觉了。
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可是月色朦胧的徕山里还有两拨人不停的奔波着,朝着同一个目的地而去。
付扬带着的卢汉、库锦和西沉已经走出了十几里地,只要再加把劲儿走完余下的四五里路,就可以到五棵松附近的藏宝洞了。
可是连续走了十几里路,每个人都是疲惫不堪,腿脚就像是黏在了地面上一样,抬起来很费力,行走的速度也明显的慢了许多。
“哎,你们累不累?”卢汉看了看拖沓而行的几个人,在暗淡的月光下大声问。
“我、我的腿快累断了,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卢汉先生您行行好,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库锦站在那里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嘴里嚷嚷出来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你呢?”卢汉又指着西沉问。
“库锦都累成那个熊样儿了,我还能好到那里去啊!”西沉也蔫头耷脑的回答说。
“付先生累不累?”卢汉接着问。
“这点儿路算什么,我心里只想着尽快抓到老金这个鳖孙儿,不累。”付扬回答的倒算是痛快。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听到付先生说的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