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一言难尽,不便细说,你就别问了。”付扬既然说是家事,林颖也就无法追问了。
伸手接过那些证明和瓷器的资料,小心翼翼的装好。抬起头问付扬:“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一早就走吧!你今晚就把瓷器运走吧,我已经让付山安排好了车,让他送你回去。”付扬小声回答。
林颖虽然有些吃惊,但是还是笑着问付扬,说:“真的这么着急走吗?你这一去不知归期,本来该陪你说说话、喝杯酒,算是道别,连这个时间都没有了吗?”
“奥!你看,我只顾着忙了,走吧,咱们上去吃饭,休息一下。”付扬交代完瓷器的事情,看上去像是去了一件心事,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刚进了客厅,付扬就喊来了司机付山,吩咐着,“你赶紧把地下室里那四十箱茶具装到车上,两个小时后开车送到林女士那里,你也赶紧准备一下。”
“好的,我马上装车。”
“一定要轻装轻卸,对任何人都不能说。”付扬低声叮嘱着。
“放心吧,大哥。”付山说完就匆匆的出去了。
“你和付山的兄弟吗?”林颖看他俩人眉目间有些相似,有都姓付,随口问了一句。
“付山是我叔叔家的弟弟,人心地善良,老实的有些木讷,是个只知道出力气干活的好人。”付扬边说,边带着林颖进了一楼的一间房内。
付扬呵呵一笑,“你看啊,好酒都在这儿,倘若今晚你不着急走,真想和你一醉方休,唉!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和你对饮啊!”
林颖听着这话,不禁怅然若失。
“这里的人都走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诺大的房子注定就要废弃了,在这里住了20多年,还真舍不得。”
一瓶酒,二人对饮,几分酒意,故园难舍的伤感涌上心头,付扬喃喃自语。
林颖举起酒杯,有感而发,“你离开这里,并非一去不返,不必伤感,您应该有四海为家的气度啊,今天悲悲戚戚,何必呢。”
付扬扭转头,眼睛盯着窗外,努力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好久才缓缓的转回头来,仍然默默无语。
见他如此伤神,林颖不想再说些惜别的话,于是打趣的问:“付先生,你无奈之下,把珍宝瓷器托付给我,是不是舍不得这些宝贝啊!放心吧,等你回来,我会完璧归赵的。”
付扬赶紧摆摆手,分辨说:“不是舍不得瓷器,相反我是为这些瓷器找到了你高兴呢!既然写下了赠予的证明,它们就是属于你的了,就像赠予书上写的那样。”
“好了,付先生,不再说这件事了,是谁的,终究就是谁的。”林颖觉的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自己无心夺人所爱,付扬就算是写了赠予书,东西早晚还是他的。
杯晃交错间,尽兴而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付山进来问“可以走了吗?”
俩人站起身,端起最后一杯酒,相视无言,一饮而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吧,路上小心!”付扬说完,跌坐在沙发上,头高高的抬起,闭着双眼,眉头紧皱,那神情里像是刚刚吞下人生无尽的苦涩。
良久,才睁开眼睛,送林颖走。
在别墅门口,林颖微笑着说:“你走以后,我一定守护好这些古瓷,但愿你早日回来,收回你的宝贵瓷器,物归原主。”
“这些古瓷是绝世珍品,并非属于你我,恰恰相反,你我都是陪伴它们的过客,只要它们安好,放在我这里和由你保存都一样。”付扬这样说完,又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令林颖不得其解,像是前一句的补充,又像是嘱咐林颖。
“这些古瓷,切记千万不要存进银行的地下金库,更不要委托他人开设的保险库代管,一定由你自己妥善安置吧!无论有多珍贵,对于你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希望它们随遇而安!”
握手道别,互道保重之后,在夜色笼罩下,一辆看上去再普通不过小型厢式货车,满载绝世古瓷冲进夜幕里。
倘若换了别人得到这样一批宝物,会欣喜若狂,可是林颖毕竟是林颖,连续的奔波让林颖身心俱疲,坐在车上不仅毫无睡意,此时她却忧心忡忡,一是为如何存放这些价值连城的瓷器而愁,另一方面隐约觉的付扬像是有难言之隐,才把瓷器交给了自己。
于是拐弯抹角的向开车的付山打听,试探着问:“付先生这次去国外,你和路莉也跟着一起去吗?”
可是付山的回答令林颖哭笑不得,“我大哥什么时候去国外?我怎么不知道呢,唉,走了也好,那样我就可以住在他的别墅里了,呵呵!”
林颖不死心,继续问:“我这次来怎么没见路莉啊!她最近在忙什么呢?”
“嗨,别提了,我也很久不见她了,谁知道她去哪儿了!你怎么不问付扬呢?”
再继续追问,付山摇头晃脑、一问三不知,弄得林颖没兴趣再和她说话。
沉默了好久,专心开车的付山突然间开口了,嘴里嘟囔着对林颖说:“你刚才说我大哥要去国外,也许是吧。前几天他给我了一笔钱,又给我买了这辆货车,让我以后自己谋生去,我当时还以为他讨厌我了,打发我走呢!可是,你说他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是你的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林颖彻底失去了和付山说话的兴趣。但是付山却来了精神,自言自语开了。
“唉!你说,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