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住院的人都是约好了似得,接二连三的,大病小病都往市里最好的医院送,这会儿骨折的杜全被打好石膏,吊高了腿之后就从病房里被叶蕾推了出来,医生的意思是骨折不是多大问题,就是还需要回去好好静养,不在医院占着病房也算是为他们医院做了好事了。
“我把你送回去之后我就走。”叶蕾开着车,通过前边的后视镜看向后座,对后座上半躺着的杜全说。
“这么急着回去见粱于归?你在医院陪了我好几天,你这么确定他还在医院里边?”
对待叶蕾,杜全想着还是要慢慢来,急不得。
叶蕾自个倒是真没想到这档子,粱于归那个发烧住院,照理说这么几天是应该出了院了,这会儿她要是跑去医院也是白搭,她这犯傻的话倒让她一时间语塞,硬是憋着气儿说:“就算我不去医院,我也要去其他地方,用不着你操心!”
真不知道她是在跟谁赌气,自从叶蕾生了孩子之后,这不但脑袋不灵光了,就连这脾气也变得小孩子气了,杜全以前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更不要说现在了,就算有时候下了狠心要对她用点强硬的手段,最后先妥协的还是他自己。
“你好歹也是个当妈的,还这样任性,你让小盛看见你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笑话你。”
经杜全这么一提,叶蕾才想起来,自己前前后后算起来都快两个月没见过小盛了,小盛两三岁的时候特别喜欢粘着她,每天都缠着她,跟在她后边“麻麻”“麻麻”地叫她,她走到哪里,他就在后边追着去哪里,只是到了四岁左右,这孩子就不怎么亲近她了,送他去幼儿园也不哭了,她没回家,让保姆喂他吃饭他也不哭不闹,乖乖吃饭,就像是七八岁的大孩子一样,有时候她在想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孩子虽然是懂事了很多,可是却让她这个当母亲的落寞了呢。前些日子让粱于归把孩子送到乡下去,小盛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反对的表现,现在想起来,要是当时小盛闹闹小脾气,她或许不会忍下心把他送到周围全是陌生人的环境里去的。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杜全从反光镜里边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叶蕾,换了正经的语气说,“我半年前到北京去找你之前,就已经让人调查了关于你的一切,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想着瞒着我什么事情,既然都说到小盛的问题上了,我也正好找着机会问问你了,叶蕾,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小盛接回来?”
“你”叶蕾捏紧了握在方向盘的手,指甲都在皮套上抠出了印子,“你这是要威胁我?”
杜全眉头一皱,刚才还有些喜色,现下是丝毫都没有了,冷冰冰地说:“别急,我们还有些事情没说清楚,这会儿说起威胁似乎有些伤感情了,你说是吧?在你发火之前,我先声明一下,先前在北京时候我们定下的赌约作废!”
“不行,我不答应!”
“哎,这么急性干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算起来也不算是作废,只是到这档口,我们之前说好的赌约内容有些不合时宜了,谁赢谁输都不好说了,几个月前我们是以一年为期,可现在我觉得不必等这么久了,一个月之内就能分出个输赢来。”
“你什么意思?”
“粱于归公司的事情是我和你赌注的开始,你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回粱于归的心不就是把他公司这次捅的篓子当筹码吗?你也不用替他遮遮掩掩的,我目前还没有要打他公司主意的意思,我们这次就拿这次他公司封顶售出的事情来赌!”
叶蕾隐约懂得了他的意思,脸色严肃地问:“你想怎么赌?”
“卿尔尔这个人你应该见过面了吧?”
叶蕾“嗯”了一声。
“她在不久应该就会对粱于归的公司下手了。”
“什么?怎么可能?她现在还是粱于归法律上的妻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叶蕾说这话就有些没底气,或许在上一次见过卿尔尔之后,她决定去提醒粱于归,告诉他卿尔尔有问题的时候,她心里边就隐约有了不安。
“一个人啊,被压迫久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你是女人,你应该更了解女人的想法,她本来就和粱于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粱于归那样封建保守的农村家庭里生活,也只能处处忍气吞声、隐忍度日,从五年前她来过b城之后,我就察觉她的变化,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的就是在抓不住男人的心的时候,就要抓住男人的钱和男人的命吗?哦,不,她可能要的没那么多,只想要她的女儿而已。”
叶蕾脑子里突然晃过卿尔尔上周见她时候的表情和说过的话,一种莫名的恐慌感逼上心头。
“女人本就是个不好琢磨的生物,不过卿尔尔这个人也藏得套深了,你自个回去慢慢琢磨琢磨去,我现在要说的是我们的赌约,粱于归现在面临的问题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次的赌约就是赌他公司最后会不会输的一败涂地!”
“怎么赌?”
“要是卿尔尔对粱于归还有情分在,就不会真的下狠手,那粱于归的公司最后应该就能逃过一劫,你去插足人家两口子之间就不厚道了,那你就乖乖认输,我赢;相反,如果卿尔尔真把粱于归搞得人财两空,那你就有足够的机会重新赢得粱于归的好感,名正言顺,那我认输,你赢。”
“就这样?”
“对,就这样,当然了,这次有额外的附加条件,你必须跟我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