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你自己跑到b城来,我又没怪你什么,你哭什么。你啊,老是在哭,来,赶紧擦擦。”
粱于归把西装上衣兜里的手绢拿出来,想帮她擦擦豆大的泪珠子,卿尔尔在他要碰到她脸颊的时候,突然偏过头去,不让他碰,咬着牙,像是在赌气一般。
粱于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极有耐心,把她的头扳过来,拿着帕子给她细细地擦:“你这么大的人了,眼泪还这样多,都是当妈的人了,让时媛瞧着都得笑你了。”
这话正好踩中卿尔尔的痛脚,她一手甩开粱于归手,泪水更加汹涌,脸上却严肃至极地质问他说:“你还知道我是媛媛的妈妈?你明知道,你明明知道媛媛就是我的命,你明明知道却要让我的女儿叫别的女人母亲,你怎么能够这样残忍!你怎么能······你让别的女人成了我孩子的母亲,你让我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妈,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粱于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抱住了卿尔尔,尽管她在挣扎着想要挣脱,粱于归也毫不松开,反倒在她哭着说完这番话后,更加使了劲儿抱住她,卿尔尔挣不开他,哭喊着让他放手,哭喊着,打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捶在他的胸口上,后背上,也不知闹腾了多久,粱于归始终不松手,她力气也渐渐小了,嘴上却还是哽咽着念叨着那几句话。
“不会有任何人代替你成为媛媛的母亲,你相信我!”粱于归话语间无悲无喜,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可这话却是激怒了卿尔尔,她几乎是立马来了力气,又开始使劲儿地挣扎,咆哮地怒吼:“你混蛋,你混蛋,你让我相信你,你哪一次不是让我相信你?别人都说我是傻子好欺负,你也当我是傻子吗?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她带时媛去买衣服,去逛街,时媛那么喜欢她,还让她抱她,牵她,那是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让那个女人接近我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啊,那是我的女儿啊!”
“你冷静些!”粱于归大吼出声,他真的生气了,他推开卿尔尔,使劲儿地来回摇晃了她好几下,卿尔尔从嫁给他开始,就从未见过他这般大吼大叫,平日里生气也是压着火的,不说话或者阴阳怪气说两句,但都不会这般表现出来。
粱于归双手抓着卿尔尔的肩头,强行压住了心里边的火气,缓了好久,吞吐了好几次气,才稍稍心平气和了些,对卿尔尔说:“是我让她带时媛出去的,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次了,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
卿尔尔发泄完后,浑身就像是脱了力一样,身子直往地上去,粱于归扶住她的腰身,让她的肩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听见她喃喃地说:“我只有媛媛了,我只有这么个女儿呢,你不再我身边的时候,我老是在告诉自己,我至少还有媛媛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媛媛······”
“媛媛是你的女儿,这个事实没人能改变,我,也不能。”粱于归来来回回地抚着卿尔尔的后背,“你要是愿意,可以自己照顾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