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尔尔立马不好意思了,不自然地用手拨弄了几下头发,说:“那个那个你真的不回去一趟了吗?”
“回去?回去干什么?你还想着让我回去认错?”粱于归歪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嗯”卿尔尔应了一声。
“我说你这只会哦哦哦,嗯嗯嗯的脾气能改改吗?你也真老实,有什么就说什么,问什么就应什么。”粱于归正了正身体,正对着她说,“那我问你,我回去认错,我今天还能走吗?”
“不能。”卿尔尔眼眸一低。
“那你觉得我还该回去吗?”
“可是”卿尔尔一听他的意思,立马着了急,一抬头就对上他打量的眼光,她又不自觉地缓缓低下了头,说,“阿爹正在生气”
“我说,你是我媳妇,你怎么都不为了我想想呢?老想着自己回去交不了差,是吧?”粱于归反过身去,一手拿起行李,站起来说,“你快些回去,不然天就晚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卿尔尔完全来不及说什么,粱于归就进来安检口,只是她不知道,粱于归临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卿尔尔回去的步子特别慢,她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家里的长辈交代,就像粱于归说的,她没法儿交差!
她想:这粱于归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夕阳西下,傍晚的余晖都差不多将要落尽的时候,她才进了家门,梁全福和梁老爷子早就进了房间准备睡觉了,只有王冬梅还在灶房里烧水,看见她进来说:“回来了?给你留了饭。”
“阿娘,你还没睡吗?”卿尔尔心里没底,虚着的。
“我烧点水,等会儿让你阿爹烫烫脚。”王冬梅看着太阳都下山了,也不见儿媳妇把儿子带回来,看样子是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打从心里来说,她的确没抱多大希望,她生的儿子,她知道!
“哦。”卿尔尔才应了,就想起粱于归让她改了这习惯,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挣扎了一会儿,想早死早超生好了,“阿娘,于归他走了”
“知道他已经走了,你回来前,他打过电话回来。”王冬梅往灶里又加了一块柴火。
“那他都说了些什么?”卿尔尔熟门熟路地走到另一头抱了几块木柴,放在灶旁边。
“这个混小子,混起来拉都拉不住,好起来让人想生气都不行,跟他阿爹说了好话,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了,也多亏了你说通了他,不然他哪里肯打这个电话回来,还让你回来的,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好,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卿尔尔知道危机解除了,心里大石也算是落下了,连忙应和了王冬梅的话。
卿尔尔用烧的开水热了点饭菜,草草吃了过后,简单地洗漱之后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不知道打电话该怎么说。
正当这时候,电话却响了,她手忙脚乱地接通了。
“到家了?”
“到了。”
“有进步,不用嗯嗯嗯地回答我了。”
“吃过饭就早点睡吧。”
“好。”
“那我挂了。”
“好。”卿尔尔愣了一会儿,连忙出声:“等等,那个你一路平安,在外面要小心,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生病了要吃药,不,最好不要生病”
“多事,话这么多,这么啰嗦。”
“”
“我知道了,挂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