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味道,喝得不少。而他只是微醺,可见他酒量还是挺好的。
陆琉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看着她一身大红嫁衣,心下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竟真的将她娶进门来了。他轻轻捏了几下,面前的妻子浓妆艳抹虽然惊艳,可妆容太浓重,叫他有些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他低头瞧了一眼桌上的红枣莲子粥和点心,便道:“先去换身衣裳再吃。”
他回来了,她自然就能换衣裳了。
江妙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过话,现下瞧着他,还有些恍惚,只乖巧的点了头,然后由宝巾宝绿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将凤冠摘下,之后去净室换衣。
待出来的时候,江妙着一袭玉兰色寝衣,因现下天儿有些热,这寝衣自然不像冬日时那般严实,滑滑的丝质寝衣,搁在平日里,江妙在闺房内就寝时穿,倒也没什么,只现下卧房里多了一个男子,只觉得这寝衣太透了。她坐在妆奁前瞧了瞧,看着自己稚气的脸,挽着妇人发髻,还真有一种嫁为人妇的感觉。
有点奇怪,可想到嫁得是陆琉,便觉得甜滋滋的。她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她笑了笑,脸蛋红扑扑的,分明已经将脸颊的胭脂洗干净了,可这会儿竟比抹了胭脂还要红。紧接着,镜子里又出现了另一张俊美的脸。
瞧着她这番闲适的打扮,陆琉忍不住自身后搂住了她,在她脸颊上香了几口。
江妙缩了缩,闻着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儿,道:“我有点饿了。”她脸皮薄,不好太直接的和他说让他去净室洗澡。
陆琉会意,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吃莲子粥。”
“……嗯。”江妙点头,见他自个儿从衣柜里拿了寝衣去净室沐浴,竟连伺候的丫鬟都没叫。江妙不知陆琉平日沐浴是由丫鬟还是小厮伺候的,若是丫鬟,她虽然觉得不舒坦,却也太过了,毕竟这种事情太平常。她心里想着,坐在桌边吃莲子粥,肚子虽然饿,倒是不像方才那般急切了。
她吃了小半碗,觉着肚子饱了,又想着出嫁前娘亲对她的叮嘱,一时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伺候他。
可是,一想到要见到男人的身体,江妙便有些发怂了。
待她犹犹豫豫许久之后,便听净室内哗哗的水声渐止。安静了,想来是他在穿衣裳了。她瞅了瞅,不消片刻,果真见他从净室出来了。
她知道他瞧着清瘦,实际挺健硕的,宽肩窄腰,身子硬邦邦的,极有男人味儿。目下他刚刚沐浴完,穿着一身白绸寝衣,领口处微微敞开着,不小心被沾湿的发梢此刻正滴着水,将他的胸膛微微打湿,调皮的水珠滚落,不晓得滚到哪里去了。
陆琉见她傻乎乎的站在那儿,许是今日紧张,竟半点没有平日的活泼俏皮,倒是显得格外的娴静端庄。他过去握着她的手,捏了几下,见她终于回神了,才道:“饱了吗?”
江妙诚实回答:“嗯。”她本就胃口小,现下吃了半碗莲子粥还有几块点心,自然是饱了。
陆琉没多说话,听了她的回答,便牵着她的手往榻边走去。
江妙这才反应过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挂着大红喜帐的拔步床,床很大,比她锦绣坞的床大了整整两倍不止,唔,应该还挺结实的。江妙胡乱想着,人就已经被他牵着走了,而后木木的站在榻边。
陆琉觉得她这副乖巧的样子怎么瞧怎么招人喜欢,遂笑盈盈道:“咱们早些睡吧。”
江妙当真是想早些睡。可她明白,这会儿上了榻,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以她看了三日避火图的经验推测来看,若时时间短些兴许少遭罪,若是长些,那便是一项体力活儿。她听着他温温和和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见他眸中含笑,仿佛是嘲笑她似的。
笑她不敢吗?
江妙登时就心一横,而后立马弯腰脱鞋,身子往榻上一扑,动作迅速,直接骨碌碌的滚到了最里边。
他笑了笑,也跟着上榻。
之后宝巾宝绿进来将喜帐放下,至于外头的龙凤喜烛,新婚夜是需要一直燃着的,而拔步床上,就算喜帐放下了,里头的人还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头的火光跳跃,还有身旁躺着的人的模样。
江妙正有些害羞,却察觉到男人的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
那强劲有力的手臂一捞,一下子让她撞到男人结实贲起胸膛之上。江妙的背脊贴着他起起伏伏的胸膛,两人亲密的挨在一块儿。因身后的男人比她高大许多,让江妙觉得自己就像是方才吃得那晚红枣粥里的红枣,软绵绵的被他嵌在怀里。
可这还不够,之后她的身子被转了过去,不得不面对面看着他。
鼻尖对鼻尖,这下就更亲密了。
鼻翼间满是他的气息,刚沐浴完,自然是清冽好闻的,可男人的味道特别的浓郁,令她一颗心也“噗通噗通”剧烈的跳了起来。其实——他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亲近过?江妙暗暗鼓励自己,而后才抬头看他,说道:“你今天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陆琉有些想逗逗她,抵着她的额头道:“王妃若是喜欢,本王每日都笑给你看。”
他笑话她,江妙伸手,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可男人的身体仿佛是铁做得一般,硬邦邦的,半点都捏不动。她没辙了,干脆不说话了。心下懊恼道:她这不是找不到话题吗?
她正恼着,他却不客气的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