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行人匆匆返家,而她却背家而走。在新家里,他们争吵是家常便饭,她已经累了。
肚子空空的,她却毫无食欲。反倒是胃发出抗议。头也晕晕的。她扶着路边栏杆,难受地干呕着。
江昊霖从她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持一定距离不让她发现。他不想像上次那样再跟丢人。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快步往前,但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担心自己的靠近会让她逃走,这样就找不到她了。
她压下不断上涌的吐感,扶着栏杆向前走,另一手紧握拳头。指甲在掌心形成痛感,视线有些模糊。
她甩了甩沉重的脑袋,慢慢往前挪步。她不想回家,不想听到他说离婚。
她承认自己很自私,自私到不愿跟别人分享他,但爱情不来就是一对一的,多一个人就不是爱。看着他们幸福,她会嫉妒的。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也许,只有岑依依死了,她才能安心。是的,她要岑依依死!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猛然停下脚步,一脸惊慌,她竟然起了杀人的想法,那太可怕了。
“来人啊,抢劫啊!”耳边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原本有序行走的人群,忽然骚乱起来,有些人停了下来。
可思绪混乱的欢馨。根本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人群中有些人听到抢东西加入了抓贼行列,蒙面贼人有些怕了,加速往前跑,手中仍揪紧抢来的包。但随着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开始乱了方向,在人群中左闪右躲。
就在这时,欢馨与蒙面贼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见情况不对,赶紧扔下包逃命。人们都自觉躲避他,惟独低头走路的欢馨没注意,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觉得疼。身体往前倒去。
欢馨没能反应过来,手肘先到地,听到‘喀’地一声传来,她疼得要紧叫了出声。
“小姐,你怎样,哪里受伤了?”人群将她团团围住,关心的话彼伏起落。
她捂着手臂,难受躺在地上,紧咬牙关忍受痛楚,额上冷汗不断。
江昊霖见情况不对,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看到她脸色苍白,非常紧张问:“怎样了?哪里受伤了?”
看了他一眼,用左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他伸手想扶,她低声说:“不要碰我。”
“能不能别那么倔强!”明明疼得冷汗都出来,还要嘴硬,有时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土亩巨圾。
“看我不顺眼,就不要管我!”她艰难站起,捂着右臂走出人群。
其实,真的很疼,但不想软弱给他看,在他面前不能有弱点。而事实上,她最大的弱点是他,他是唯一能诛她心的人。
许欢馨!他在心里呐喊,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但还是紧跟她身后。
她捂着手臂穿过马路,迎面而来的人匆匆而过撞到手臂,疼得她低叫出声,对方跟她说抱歉后又快步离开。
靠在马路边的栏杆处,她大口大口喘气,想让疼痛减少一点。他跟在她周围,与她对视。
他不懂为什么要倔强到这种地步,她的笑脸都皱成一团了,有多痛他知道,但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最后,他看不过去,上前一把揪住想逃的她,她拼命挣扎,他只好用双臂困住她,可刚好作用在手肘处。
“疼,疼!”她大喊,吁了口气,狠狠瞪着他。
他万分无奈地睨着她,说:“都这种时候了,真不懂你为什么要跟我怄气。”
疼痛减弱,她问:“为什么跟在身后?”
“担心你。”
“为什么要担心,你不是不在乎我吗?”
“这是两码事。”
“这是一回事。”她看着轻轻拉过自己手的他,忍不住问:“你并不是对我毫无感情的,是吗?”
他怔了怔,眸底闪过慌张,但很快被掩饰掉,“那感情不是你想的感情。”
“但还是有的,对吧?”她追问,哪怕只有一点,也能使她继续坚持。
“也许。”
他随意应答,招手拦了辆出粗车,催促司机到最近的医院。
枕在他肩上,他没有推开自己,她忍不住嘴角上扬。虽然手臂疼,但他那么紧张,好像值得了。
她走路好像慢了,他问:“很疼?”
她咬牙回答:“还好。”
他叹气摇头,绕到她身后,拦腰将她抱起,她吓得叫了声,立刻迎接了医院走廊无数不满的目光。
她瞪着他这个罪魁祸首说:“我是手臂受伤,不是腿有问题。”
“这样快一点。”照她这样的速度,恐怕受伤位置会恶化,他都看到她手臂肿了起来,只有她一直说没事,谁信。
“放我下来。”她一手揽着他脖子,一手揪着他外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马上就到了,别闹。”
“很多人看着。”她羞红脸埋在他胸膛。
“他们要看也是看我,怎么可能看你,又不是惊天美女。”
“不要脸。”
“脸一直在,帅着呢。”他有时挺讶异这些幽默风趣的话会出自自己口,但跟她在一起自然就说了出来,应该说看她生气又高兴的样子,他会忍不住逗她。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指着他已经走过的科室,说:“过了。”
看到他奇怪看了自己一眼,她不满嘀咕:“怪我咯。”
江昊霖一脚将科室门踹开,里面喝茶的医生险些被呛到,他佯装镇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