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鸥载着百里长歌和叶痕到达晋王府的时候,翠墨正带着一众小宦官在门口焦急地等候。
见到百里长歌将叶痕从马车上抱下来,翠墨脸色很不好看。
她走过去伸出手,“长歌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您是殿下的未婚妻,可毕竟还没过门,光天化日之下您一个女子这样抱着他,只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百里长歌心中冷笑,她和叶痕成婚生子的时候这小妮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浪呢!
懒懒扬眉,百里长歌看着她笃定道:“传出去?若是翠墨姑娘你的嘴巴缝紧点儿,外面谁会知道今天这件事?”
话完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百里长歌又扫了一眼跟在翠墨身后的小宦官们,笑道:“往日里我也是这样抱着王爷回府的,怎么没听见有人传出去?”
“你!”翠墨脸色青灰,美眸死死盯着百里长歌,她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百里长歌懒得看她,但刀还是得补,脚步再次一顿,“对了,翠墨姑娘,你为何还在晋王府里?”
“王爷亲自保下我的。”翠墨咬牙切齿,“这里人人都知道。”
“哦。”百里长歌点点头,作恍然大悟状,“也是,你苦肉计用得得心应手,王爷心慈,自然留下你了。”话锋一转,“我原本想着让你待在这府中,等过几日我嫁进来,把你要过来做个洗脚丫头,但王爷心善,考虑得很周全,他说这府中只有你一个小丫鬟,留你在这里你难免寂寞,所以特地让你去滁州守行宫,与哑女作伴。”
“你,你说什么?”翠墨身子发抖,口齿都开始不清不楚怀中阖着眸子的叶痕,“王爷他,怎么可能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不听从王爷的安排也行。”百里长歌笑意盈盈,“你不是说我如今没有权利管你吗?等过几日六礼三聘一过,我风风光光嫁进来接管晋王府的时候,你看我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言好语对你说话!”
恰巧青姨走过来听到了这番话,她出了回廊,来到百里长歌面前,低声问她:“长歌小姐,王爷真的让翠墨去滁州?”
“你们要不信的话,等我回房将王爷医治好,他会亲自告诉你们。”百里长歌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越来越热,她抬起脚步就往沉香榭走,好不容易将叶痕放在床榻上又开了方子让小宦官去抓药,她端了冷水,不断浸湿巾布拧干敷在叶痕的额头上,正准备靠着床柱休息一会儿。
外面突然传来翠墨哭哭啼啼的声音,“王爷,贵妃娘娘说过,这天下只有你一人能护奴婢周全,况且您也答应了的,怎么奴婢让我去滁州那种又冷又远的地方?”
百里长歌一听就怒了,气势汹汹走过来重重一声打开门,“翠墨,你嚎丧呢!叶痕他还没死!”
翠墨哭声戛然而止,目露凶光,“你竟敢直呼王爷大名!”
“我就喊了怎么着,有本事你进来告状,让王爷打我,或者来个未嫁先休!再不行你就跑去皇宫告御状,说我蔑视叶痕,敢直呼他大名,皇上说不定一怒之下让人把我抓起来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到时候你不是最得意的么?”
百里长歌气不打一处来,叶痕什么时候答应永昌要护翠墨周全了?她竟不知道!
“百里长歌!”翠墨大怒,她若是敢去皇宫,肯定会被北衙禁军抓去殉葬,咬了咬唇,大吼道,“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
“我厚颜无耻我高兴,我乐意,最重要的是,叶痕他喜欢,怎么,你不服?上来咬我啊!”百里长歌倚在门边,脸色早就被翠墨那句“护我周全”弄得很不好看。
“翠墨,回去收拾东西,待会儿我让人护送你去滁州。”
叶痕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百里长歌不用转头也知道他定然虚弱无比,但是听到了这番争吵不得不下床亲自处理。
“王爷……”翠墨咬住下唇,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奴婢想留在王爷身边伺候你。”
“我不需要。”叶痕摆摆手,百里长歌觑见他扶住门框的那只手虚弱得在发抖。
“可是……”
“别可是了。”
翠墨刚想出声,叶痕突然打断她,“你要是不去滁州也行,那本王就让人送你回皇宫。”
翠墨脸色大变,回宫只有殉葬一条路,去了滁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她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提着裙摆往自个儿房间跑去。
百里长歌怒气未消,并不打算搭理叶痕。
“还生气呢?”
腰被人从背后搂住,他身上滚烫的热流迅速传过来。
“既然还有力气说话,想必是死不了!”百里长歌冷嘲一声,挣开叶痕,自始至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拂袖往外面走,扔下一句话,“你倒是心善,什么歪瓜裂枣,蟑螂蚂蚁都能被你护周全,怎么就没听你说要护我周全?”
回答她的是轰然倒地的“嘭”一声。
该死!
百里长歌咬了咬牙回过头,就见叶痕已经昏倒在门边。
瞪他一眼,她气呼呼走回去将他扛回床榻上,继续为他散热,又去厨房端了汤药过来喂他喝下。
这一番折腾,她累得够呛,索性靠着床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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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云和秋怜到达武定侯府
云和秋怜到达武定侯府的时候,前厅刚好摆了饭,百里敬和苍渊已经就座,见到他们二人进来,百里敬忙问:“长歌怎么没来?”
“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