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真见他又欲走开,索性跑过来,竟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凌绝凌绝我是喜欢你的别叫我走”
凌绝一瞬窒息,她身上的香气透了过来,让他顷刻竟有些迷乱,竟未曾立刻将她推开。
正在此刻,却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起,然后,有个人出现在门口。
端正庄重的容颜,清寂肃然,双鬓微霜,眸色沉沉,正凝望此处。
他默默地凝视了两人片刻,并无表情,亦无言语,只波澜不惊地抬脚走了进来。
凌绝却是甚惊,便忙将怀真推开。
怀真后退两步,忽地看到唐毅来到,顿时面露恐惧之色,竟又跑回凌绝身边。
凌绝正欲行礼,心中懊悔却不知该如何向这人解释。不料见怀真又跑过来,便猛地推开她道:“你走开”
怀真身不由己退后,又些站不稳,却被唐毅及时地一把抱住。
然而她定了定神,发现身后的人是唐毅,却又不顾一切地挣开了因是当着凌绝的面儿,唐毅也并没强行拦着她。
凌绝气急,只得先低头恭敬道:“我正欲派人送她回去,不料大人竟亲自来了。”
隔了会儿,唐毅才道:“多谢。不必劳烦。”声音之中,毫无波澜,更是惜字如金。
凌绝皱皱眉,然而此刻再多解释,反而欲盖弥彰了,当下便不言语。
就看唐毅对怀真道:“你过来,咱们回府了。”
应怀真却猛地摇头:“我不回去你别碰我”
唐毅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仍是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且随我回去好么”一直到此刻,他的声音里才微微带了些暖意,耐心哄劝。
凌绝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应怀真却仍是后退,嚷道:“你骗我,你最会哄人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是哄人呢,我不喜欢你,你快走开”
这回唐毅便不做声了,只是定定地望着怀真。
凌绝心中滋味莫名,因他所见面前的唐大人,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此刻双眸,竟微微地红了。
不知是出自何种的心情,他回头冷看应怀真,道:“好歹也曾是大家闺秀,怎么这样不知廉耻还不快随着唐大人回去”
应怀真呆了呆,眼中便极快地涌上泪来:“你、你说什么,你骂我么”
凌绝狠了心,又道:“不管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如何,总该知道一个女孩儿该有的规止,似你如今的身份,得唐大人眷顾,只当感恩戴德,不要再做这些叫人瞧不起的举止。快点离开”
应怀真听着,泪便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凌绝你、你怎么”她迟迟疑疑地走上来,试着拉他的衣袖:“我哪里错了,你不要这样动怒,我改”
凌绝闭了闭双眸,然后猛地挥手,想将她撩开,谁知用力之间,推得她踉跄往后退去。
唐毅因心思浮动,竟未曾来得及帮扶。
又因是凌绝含怒出手,怀真后退两步,身子撞在墙上,头随之往后一碰,只听得“砰”地一声,她的眼睛闭了一闭,整个人便软软地跌了下去。
应怀真再醒来之时,头疼欲裂,她呆呆望着帐顶,不知自己是生是死,此地又是何地。
原来方才那一撞之间,竟阴差阳错地,令她恢复了昔日的记忆,然而她最后的记忆却是在绝境之前,如何此刻,竟然在这儿
她扶着床,撑着微微起身,却见有两个丫鬟正在外间儿坐着,一个说道:“怎么世间竟有这样淫浪无耻的女子呢先前说她是尚书小姐,我竟不信的明明给唐大人讨了去,却竟还舔着脸跑回来想要勾搭咱们驸马爷怪道公主气得什么似的,一心想打死她呢。”
另一个笑说道:“快别说了,再尊贵的尚书小姐,也不过是几年前的旧事儿罢了,谁还记得呢,也怪道她疯了,不然的话眼看阖家抄斩,啧啧”
先前那个说道:“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唐尚书那样的人物儿,偏看上她呢,何况又失心疯了,不卖到那烟花地方已经是不错的了,听说还珍爱的宝贝似的,把那府里的奶奶也气得不像样儿呢。”
另一个道:“谁知道,也许唐大人就爱她这一口儿她若安安分分地在那府里,倒也罢了,活该她好命没想到她自个儿作死,跑来这儿做什么如今惹怒了唐大人,备不住还真的要把她卖了那烟花地方去呢。”
先前的道:“你说此刻咱们驸马爷跟唐大人正说什么要紧机密的话呢竟也不许别人打扰的”
那个耻笑道:“该不会真的是商量料理了这浪蹄子罢”
两个人说着,相视而笑,谁知正笑着,却见里屋应怀真走了出来,正直直地看着两人,道:“你们说什么”
两个丫鬟虽然吃惊,却也不怕,还以为她仍是那失心疯的,便有心再行调笑。
两个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起身,走到怀真跟前儿,便拉起手来,故意在她手上摸了摸,又打量她颈间的红痕,便啧啧道:“瞧瞧这小狐媚子样儿只可惜以后可浪不成了”
一言未了,只听得“啪”地一声,竟是怀真抽手,狠狠地一巴掌掴在这丫头的脸上。
两人都是惊了,怀真眯起双眼,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原先失去心智之时,见了谁都是懵懂惘然的,别人骂她,她不理会,打她,她也只低着头故而这些人竟十分猖狂,哪里想到她此刻早已经恢复了记忆
如今她敛容正色起来,一声喝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