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老莫整个人已经彻底摔进了水中。
老莫身上虽然涂了足够多的风油精,但受到血腥味刺激的蚂蟥们已经彻底发狂了。
这种效应在自然界中非常常见,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胆小的食人鱼。
食人鱼作为生命个体存在的时候非常胆小,但是一旦受到血腥味的刺激,饥饿的食人鱼群甚至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吃光任何闯进他们领地的生物。
老莫这时候脚下一滑,已经摔在了水洼里,大批量的蚂蟥朝着老莫涌了过去,或许是因为紧张,老莫在水里挣扎了几次,竟然都没有站起来。
“包!把包摘下来。”我见到老莫几次趔趄竟然都站不起来,周围的蚂蟥已经涌上来了,于是就跑过去拉他。
结果这不拉到还没事儿,由于草甸太过湿滑,加上路已经让老莫给踩上泥了,上面滑的跟涂了油一样,我猝不及防,一下就被他给拽了下去。
好在我的平衡感还算是不错,人虽然也滑进水里了,但是索性没有摔倒,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想把他先拽起来再说。
说来也邪门儿的很,无论我怎么使劲儿,这人就像是背着千斤石一样,怎么也拽不起来。
草甸的水洼还没有一米深,但是偏偏里头的淤泥非常的多。踩在里面就跟带着吸力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心中急的简直就要吐血了,偏偏手上使不出一点力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使劲儿拽着老莫的人往水底下拖似得。
眼见蚂蟥已经围上来了,老莫在水里已经呛了五六口水了,我看到这些蚂蟥呈波浪式游泳,速度简直快的就跟小鱼一样,几乎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我们面前了,直往老莫的衣领子里钻。
我急的头上已经冒了汗了,听说世界上有一种寄生蚂蟥,可以顺着人的鼻腔甚至喉咙钻进肚子里,然后挂在嗓子里,或者身体里面其他的某个部位一直吸食人血。
这里蚂蟥这么多,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寄生蚂蟥存在。万一老莫呛水喝进去了几条,在他的胃里住下,那不就完了吗?
想着我猛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了命去拽老莫。结果我使了这么大劲儿,竟然只把老莫给拉的坐起来。
不过坐起来的老莫实在是吓了我一跳,只见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沾满了蚂蟥,密密麻麻多的让人看地恶心。
我突然急中生智,抓出郑三海分给我的食盐猛地朝老莫头在的位置洒了过去。
食盐洒在老莫的脸上,那些蚂蟥顿时噼里啪啦如同下饺子一样摔回水疯狂翻滚,仿佛被扔在烈日下的蚯蚓,扭动着身体疯狂挣扎。
眼见老莫又要往下沉,我被他拉着几乎就要摔进水里,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的背包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一起使劲儿!”吕糯糯的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回头一看,发现他们三个已经到了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腰上的安全绳上挂了三条保险锁,正一起用力把我和老莫往草甸子外面拽。
我们四个人一起用力向上拽老莫,简直费尽了力气,感觉简直根本不像是在拽人,而是在跟一头牦牛角力。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把老莫给拽了上来,不过跟他一起被我们拽上来的,还有一具已经烂的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老莫踩下去的脚卡在了尸体的肋骨里,而那具尸体整个已经被草根给缠满了,配合周围数量众多的蚂蟥,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死亡陷阱。
如果不是我们人多,恐怕这次老莫就真要活生生死在这不到一米深的草甸里面了。
“特娘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碰到水鬼索命这种事情,真特娘的背!我说莫叔,等这趟活完了以后,你得找个师傅给你去去晦气。”田小七口无遮拦,看到人拖出来了,就呵呵笑着说道。
郑三海不爱听他说话,就对他说:“去去去去去,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什么水鬼索命,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田小七这人嘴巴就是臭,他这个人比较年轻,我不知道吕糯糯为什么带着他出来。
“哎呀,我可没乱说,你说这草甸子这么多水洼,踩哪个不好?偏偏踩到这里面。偏偏这水洼里面就有一个死人骨缠住了莫叔的脚,这样的概率,简直比中彩票还高吧?“
田小七看老莫脸色刷白,似乎有意吓唬他说道:“嘿!我可不是乱说的,水鬼找替身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事情。不过我要说的是,这水鬼勾人,可都是找一些将死之人来勾。“
老莫被他说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了,郑三海在一旁忙着给他灌盐水,一边拍打他的后背帮他催吐,一边呵斥道:“小七,你少说两句。”
喝了盐水再抠嗓子,老莫果然哇啦哇啦吐出了不少污水,更可怕的是,污水里面的蚂蟥竟然还活蹦乱跳,看的人直恶心。
田小七似乎没听见一样,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型攀岩手斧,帮老莫敲断了那长满水草的水鬼肋骨,继续说道:“咱们四个走过去都没事儿,偏偏到了莫叔这就被拽下去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吕糯糯脸色突然一冷,瞪了田小七一眼,他这才摸了摸鼻子,走到一边去抽烟了。
老莫吐完了以后,渐渐缓了过来,伸手硬扯下一根吸在他手脖子上的蚂蟥,两个发黄的指头用力一掐,顿时把那根蚂蟥给掐爆了。
“诶!莫得要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