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北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面,当年芝兰玉树风度翩翩的霍公子竟然坐在轮椅上。
察觉到楚峻北的目光,霍斯驭清俊的脸上绽出笑容,他扬起声音打招呼:“楚总,好久不见,您风采依旧呀。”
楚峻北看着他毯子下低垂的两条腿。微微眯起眼睛。也满面含笑:“霍公子,好久不见,你这是……”
霍斯驭面色微变,他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自己的腿,手放在上面轻轻捶了一下,“出了点意外,除了不能走,别的倒也不妨碍。”
楚峻北瞳孔一缩,看了旁边的穆绵一眼,显然很在乎这个别的不妨碍。
穆绵把轮椅往前推:“我们进去吧。让大家久等了。”
轮椅从楚峻北身边经过,他偏过身正和穆绵的肩膀撞了一下,属于她的独特香味侵占了他的呼吸一秒钟,他心跳竟然也跟着慢了半拍。
他手插在裤袋里,冷冷的看着他们,本来要和霍斯驭你死我活的那份儿气消了下去,他不会去欺负一个残疾人。
屋里传来一声尖叫,他心尖一抖。那是穆绵的。
等他进屋才发现原来是理查把穆绵扑倒了,这个色狗把穆绵压在地上一颗大狗头使劲儿往她怀里拱,按照狗的年龄来算它都是老年人了,还揣着一颗少女心撒娇。土爪休划。
穆绵被理查弄得毫无办法,脸上被粗糙的大舌头舔了好几口,她推着它,“理查,够了,好了起来了。”
在场有三个男人,俩个黑了脸,楚峻北倒还好些,狗是他的。理查占便宜就等于他占了,可霍斯驭却受不了,他的老婆,自己都没怎么亲过,却给狗啃了。
俩个男人的眼光遇到一起,虽然马上避开,可是都看到彼此的杀气。
楚峻北打了个呼哨,理查亲不甘情不愿的起来,它蓝汪汪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穆绵,摇着尾巴求宠爱。
穆绵的心一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过去慢慢浮上心头,当然,和理查每个相处的画面都少不了那个男人。
心尖微微疼着。她湿润的眼睛不知怎么就和楚峻北碰在了一起,他漆黑的眼底深不见底,好像一个漩涡要把她吸下去。
穆绵把别开眼睛,狠狠的捏了自己一下,掠了掠弄乱的头发,红着脸说:“真不好意思,失礼了。|”
楚峻北手插在裤袋里,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真色衬衫,白色西裤,这么装逼的打扮在他身上自然性感,这么漫不经心的站着,俩条长腿笔直。
霍斯驭的眼睛扫过楚峻北的长腿,他收摄眼光又落在自己腿上,如玉的脸庞掠过一丝阴霾,手在身侧紧紧握起。
经过介绍大家入座,楚峻北也没讲究什么礼仪,他把俩个小朋友放在身边,而小朋友早已经在大家的暗流涌动中毫无心机的成了朋友。
全程,苏灵都是个摆设一样的存在,楚峻北甚至一句互动都没有,要不是提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下属。
这顿饭,山珍海味上了很多,其中大部分是穆绵喜欢吃的,看着这桌子菜她却食不下咽,霍斯驭的脸色更是和那道金牌墨鱼一个颜色,全场只有一个化失恋为食欲的伊安和俩个比赛吃饭的小朋友才对桌上的菜感兴趣。
kill忽然举手,“妈咪,我和希希妹妹吃饱了,我们要去那边吃甜点。”
没等穆绵说话,楚峻北点头,“去吧,kill要照顾好妹妹,希希也不准欺负哥哥。”
霍斯驭眉峰一挑,脸色又黑了几分。
楚峻北端起酒杯,“霍公子,谢谢这几年你对绵绵的照顾。”
霍斯驭抿嘴一笑,端起酒杯说:“绵绵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应该的。”
“明媒正娶?你们领证了?”
“我们拿的是绿卡,不需要中国的结婚证。楚总您叫我斯驭就好了,说起来我还该叫您声大哥。”
楚峻北端着酒杯的手一紧,狭长的眸子透出冷光,他薄唇吮住酒杯,很嗜血的喝了一口。
霍斯驭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说:“kill是绵绵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算我们遇到一些困难绵绵也尽力给江二少保住了一条血脉,我把孩子当亲生的,为了他能好好成长,我们暂时都没有要孩子,等他稍微大一点考虑给他要个妹妹,他很喜欢妹妹的,您看,他和你女儿玩的多好。”
穆绵真想把头埋在那盆玉米松露里,他们俩个人在干什么,难道不在乎这桌上还有别人存在吗?
楚峻北在笑,可是那笑却冷意森然,他看了看和狗玩在一起的孩子,对霍斯驭说:“斯驭这么辛苦我们江家又怎么能吃亏?你放心,该属于孩子的我一份都不缺,甚至连他缺的父爱我都可以给。”
霍斯驭牙根咬合,桌子的手紧紧握起来。
苏灵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来演戏让她当看客,眼睛怨毒的扫过穆绵,她到底有什么好让这么多男人念念不忘?
穆绵怕他们打起来,毕竟四年前他们见面就动拳头的,虽然年纪大了四岁可是看着谁的幼稚劲儿都没减,她只好喊孩子:“kill,吃东西的时候不可以摸狗狗。”
kill和希希弄了蛋糕给理查吃,理查活了这些年,没吃过这么甜的,它眼睛里露出很诧异的光芒,心说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爹虐待我,活了这些年都没吃过。
霍斯驭接着说:“kill,你过来。”
kill手上沾着奶油跑到他身边,看到他的毯子掉了一角,忙用干净的小手给他拎起了盖好,还轻轻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