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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粗鄙凡人,想使得动我?怕是没有那个造化!”九明媚莞尔一笑,在春酿耳边道,“不过买副棺材倒是不必了罢!你若真恨那人,便让他一卷子破席包好了,死无葬身之地,岂不更是妙哉?”
外有道理……柳春酿止住了挣扎,微微侧过头去,瞧见这制住她的妖精丫头。这丫头瞧着比她还小两岁,长得格外寻常,可那双凤眸儿,闪着璀璨的光芒,让人一见便觉眼前一亮。可丫头粗陋的打扮,很好地将那璀璨光芒掩饰了过去。
“既然不是敌人,姑娘请放手!”
“当真,要我放手?”
“放!”
“放!”
九明媚“唰”地一下,同时把双手松开,枕在脑袋后头。只听得“嗵”地一声儿响,春酿整个儿跌在地上,屁股险些摔成了八瓣儿!方才,九明媚硬按她在门框子上时,她早已是双脚离地,悬空起来。这猛地一放,可不得摔个“惨”来。
九明媚耸了耸小肩膀,很是个无辜样儿。
春酿扶着门框子,一个挺身便直起身来,很是个勇猛无谓的样儿:“咳,多谢!”说罢,便扶着摔惨了的腚帮子要走,却听得背后那妖精道:“你想见瑶公主?”
见瑶公主?春酿自然是想的,今日本同风瑶约好时辰,在芝阳宫后门相见一叙。可在来的路上,却听说瑶公主出了事,她岂能不担忧?可她同风瑶的交情,不宜为外人所知,因而她躲在后门这儿,盼着风瑶能如约抵达。
春酿板着脸子摇头,却突而感到身子再度悬了空,耳边刮风,脚下生风。嘴巴灌风,简直是处处跟大风过不去。那妖精丫头竟将她打横抱起来,飞上了半空中。
九明媚冲她眨了眨媚眼儿:“你的愿望,这便实现。”
从天空上往下瞧。同站在地面上往下瞧,是全然不同的。以往觉着巍峨无比的皇宫大殿,此时却尽在自个儿脚下;以往觉着纵横交错极易迷路的宫中甬道,此时却如同一条条细线,稍稍一捏便能捏碎了。向东望过去。凤瑾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一处小房子,是皇后允她的酿酒之所,专门酿造相柳佳酿。她蛰伏那处半年之久,才终于得了自个儿想要的,如今居高临下地瞧去,不禁生出几分自傲之感:
族长、父亲、娘亲、小弟……你们终于要沉冤得雪了,春酿不负所托!
回到芝阳宫房顶上,那扒掉瓦片洞还在,俩姑娘脑袋挤脑袋。总算瞧见了里头的情形。牛御医已经被遣走,房里独独剩了殷妃和那个贴身的宫女。殷妃美艳的脸上泪痕未干,不住地抚摸着女儿清秀的脸颊。
“皇上那儿还没有消息么?”
“回娘娘,皇上在……”贴身宫女支吾着道,“皇上下了朝,便去往凤瑾宫去了。说是皇后娘娘供上的相柳佳酿妙极,要再品上一品。”
“哼,要饮酒,哪儿不能?”殷妃面上露出阴毒的神情,“分明是皇后又想出了什么阴招儿。引了皇上去。可怜我苦命的瑶儿,竟连她父皇最后一面,亦未能见!”说罢,眼泪又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娘娘节哀。哭坏了身子,瑶公主即便是走了,也走得不踏实……”贴身宫女劝解道。
殷妃抹了抹眼泪:“笃儿,你方才所言,瑶公主大仇未报,是何意思?”
笃儿低了头。不敢言语。
“现今只剩你我主仆二人,但说无妨。”
笃儿长了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低了头再往上面瞟,很是个阴沉样儿:“昨夜之前,瑶公主身体康健,饶是些微风寒咳嗽,却也不是什么急症。怎么经了一场夜宴,喝了一顿相柳佳酿,便骤然而逝?必是皇后娘娘进献的酒有问题!娘娘何不借此时机……”
殷妃皱了皱眉:“但饮了相柳佳酿的,并非仅有瑶儿一人,岂会是酒有问题。”
“娘娘还未亲问,岂能知道,不是酒有问题?连牛御医亦未能判断出瑶公主逝去只之因。”笃儿眸中闪过一丝奸滑,“只要,再多几个人,便能定皇后一个弑君之罪。”
在这宫中生活,列宫娘娘们皆有自个儿的生存之道、争宠之道,个个儿心狠手辣,阴招儿百出。不管是否当真因了那酒,只要找来几个同样受此酒所害的人证,必能将皇后一击而溃!
“笃儿不愧是本宫身边长大的,学的很不错。”殷妃美目盼兮,笑意冉冉。
下头笑得欢喜,上头可笑不出来了。宫中再怎么争斗,掐个你死我活,那是她们后妃之间的事。可殷妃若听了这笃儿的建议,将瑶公主的死因全推给“相柳佳酿”,皇后倒台倒是未必,春酿倒台那是板上钉钉儿的了!
笃儿一喜:“谢娘娘夸奖……”
笃儿正说着“获奖感言”呢,突地脸颊一痛,脑袋一懵,整个儿身子往右一倒,猛趴到地上,很是个晕乎样儿。她摸着左颊,颤颤儿地抬头,不知自个儿到底是怎的就开罪了自家主子。
殷妃冷冽地盯住她,不带半丝感情:“来人,把笃儿给本宫拖下去!”
“娘娘饶命!”笃儿扑通跪下来,不住地磕头道,“笃儿九岁上入了宫,承蒙娘娘抬爱,让奴婢得了天大的恩惠,一直跟在娘娘身边伺候。笃儿这条命是娘娘的,一切自然只为娘娘着想,为娘娘效忠。笃儿哪里错了,请娘娘看在笃儿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奴婢吧……”
殷妃居高临下地俯视笃儿,像在瞧一只叨米的小鸡崽:“还敢说自个儿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