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君,跑题啦!我问你怎么知道沃勒尔没有牺牲精神?”
亲昵的举动令渡边贤二心花怒放,感觉到脸颊的热气后登时犯贱,口无遮拦地道:
“几年的观察了解分析,我发现此人私心极重,为国效力是真,暗地里为自己捞油水也是真。这样的人比黄宝强点有限,不可能一心一意为国家民族牺牲,所以我瞧不起他。”
沈春丽淡淡一笑,傻傻地问:“证据呢?”
渡边贤二信手一指那三个白俄保镖,不无卖弄:
“沈小姐,这可是不传之秘。呵呵,沃勒尔为人相当谨慎,认识很多逃到新京的职业白俄军人,平时也有经济往来,每次他到新京也会与这些亡国奴聚会,大喝特喝,但身边都会带着德国警卫。
可是这次带的三个保镖却是来自哈尔滨的白俄。一些蒙世的流民,宪兵队早掌握了他们的资料。敢带三个饭桶上山,说明沃勒尔对此行有信心,丝毫不担心安危。也说明他不打算抛头颅洒热血。”
分析得相当到位,足见这个混蛋不白给。沈春丽偷偷一笑:
“也难怪你不担心,沃勒尔的手下与生意还扣在你手里。”
身负着许多秘密,即使面对好哥们松本义雄也不能胡咧咧,何况沈春丽这个外人?渡边贤二咧着被冻得麻木的嘴唇,露出日本鬼子淫亵的本相,呵呵笑着故作轻佻地说:
“沃勒尔本人在我们手里,还扣留他两个私人助理干吗?应沃勒尔的要σ丫押着货物走啦!?
老鬼子明显在耍滑头,心知肚明的沈春丽喘息几声,不再纠缠此事,不露痕迹地转换话题:
“渡边君最近不走运啊,朴部长一案到现在也没有下文。紧接着又发生东亚饭店行刺案。说实话,东亚饭店一案你怎么看?”
渡边贤二脸色暗了暗,马上又露处谄媚的笑容。也许山林里太枯寂,也许沈春丽的容颜使他忘情,也许佐佐木石根令他害怕,因此他的嘴不经过大脑核准,几乎自动回答道:
“朴部长野心太大,那个中国特工一直与他单线联系,连松井君和我都被瞒着,到底哪个环节露了破绽,谁都不知道。至于东亚饭店一案,凭直觉判断属于典型的突发事件………”
趁大烟劲没过,趁气氛好赶紧问重要的,一旦老小子清醒过来,想让他开口就不容易啦。沈春丽不耐烦听他长篇大论,打断问:
“请教渡边君一个问题,你认为东亚饭店的刺客什么来历?事后跑哪去啦?为什么特高课到如今一无所获?”
长期负责情治,渡边贤二虽然为人不张狂,但对自己的丰富经验却颇为骄傲,如今被抛弃当然不爽,他气脑地骂了一句:特高课那帮猪猡,根本不懂破案。然后才倒出自己的思路:
“从刺客进出现场的路线看,他相当熟悉东亚饭店的建筑结构,能经常出入奢华的酒店,证明此人有一定的身份。从使用的武器看,您分析他临时起意也正确,又得到王哲帮助,都对。
不过对于他的来历,我目前还没有头绪。跟将军有深仇大恨,蓄谋已久,平时以合法身份混迹于上层社会,没准还是满洲国的高级官员,看到机会立刻下手!特高课判断是苏俄特工或者是抗联人员,根本不合逻辑。”
骂特高课无非撇清而已。沈春丽笑了笑,用漫不经心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小心翼翼探讨王哲的背景:
“据我所知,王哲追随渡边君很多年,你们两人的交情也相当不错,他怎么会突然叛逃?而且他的消失令人生疑,肯定得到某些人的帮助,佐佐木阁下对此相当震怒。平时你看他表现不可靠吗?”
气氛骤然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