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自重庆回来后佐佐木石根基本没有策划像样的行动,也就是说沈春丽想露破绽、小泉次郎想有所表现也没机会,况且他并没有接受过警卫训练,近身格斗水平相当一般:没有高深的学养,根本不可能胜任情报分析咨询;在研究所更加是个外行,跑跑腿尚可独当一面他还差远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佐佐木石根突发神经,把他留在身边?被黄宝重创以后,佐佐木石根平时由护士照顾,但由鸠山寿行掌控,两人也一直住在一起。工作时则由沈春丽提供咨询,负责安全。最近并没有发生意外,为什么变成这样?
而且,鸠山寿行今天也没有同来。
一系列问题闪过脑海,凌乱庞杂,但沈春丽来不及思索,眼下最关键的是营救姜玉凤,一旦老太太有闪失,耗费在郑元龙身上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到百度搜索-《天意》。她拎着枪刚准备迈步,佐佐木石根笑着道:
“春丽,既然松井君先到,就由他主导。”
口气依然平静温和,但警告不许插手的意味颇浓。沈春丽一听脑袋就大了!与绑匪谈判是细活,需要灵活的反应、机智的沟通技巧、巧妙的引导能力,简单粗暴的松井义雄冲动时除了会咆哮,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谈判?岂不等于明白宣布不在乎姜玉凤死活?
尤其要防备他公报私仇,他与郑元龙几乎势不两立,一旦打歪主意借机牺牲姜玉凤怎么办?老狐狸到底什么意思?莫非也怀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佐佐木石根也不解释,略微歪歪脑袋示意小泉次郎推他出去,仿佛去看大戏一般,脸上一直笑眯眯的。吉永贞子在前面带路鱼贯而出,剩下的沈春丽傻傻地僵立着,脑子里一片茫然。
自从潜伏以来,她第一次失去话语权,变成可有可无之人。最近几天虽然意识到自己地位不稳,但这种意识并不强烈,直到此时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自己确实已经被佐佐木石根逐出核心圈!不再是他的助手、不再是他的咨询顾问、不再是他的安全依赖,失去佐佐木石根的信任太可怕啦!
以往那么任性、跋扈、傲娇,并非因为自己的本事,而是来自佐佐木石根的放纵,一旦老狐狸收回信任,一切都不存在。
甚至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变成可有可无的一个摆设。
一瞬间沈春丽浑身冰凉!不过她强行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掖好手枪慢慢跟着奔姜玉凤房间,必要时必须冒险出手,即使得罪松井义雄与佐佐木石根也在所不惜,无论如何也得保证老太太平安。
张志平躲在走廊尽头,看见佐佐木石根马上卑躬屈膝地笑笑,如同宠物犬看见主人摇尾巴一样,可惜没人搭理他。松井义雄独自倚门而立,手里拎着枪。
房间里,脸色灰白的姜玉凤依旧披着毛毯站着,右脚背血淋淋的,仔细看就会发现小腿中弹,库管有明显的枪眼。显然她支撑不了多久!看见沈春丽时脸上好像有一丝喜色,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春丽回一个安慰的眼神,慢慢平息自己,等待机会。
面对人质在手的松井义雄毫无办法,向来敢打敢杀、喜欢打打杀杀的他此刻无处用力,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像困在笼子里的狗熊,呼哧呼哧拼命喘息,脸和猪肝一个颜色,握着枪的右手青筋直爆。明知道佐佐木石根来了也没有打招呼,转了两圈突然暴叫一声:
“姓段的,再给你三分钟!”
段文轩照旧隐藏在姜玉凤后面,得意洋洋地道:
“没必要,刚才的期限一到我打烂了老太太右腿,下一个期限我就打烂她左腿。那时候她就不是人质,而是死鬼。老太太,可不是我非要你命不可,是他们。冤有头债有主,你到阎王爷哪告他们的状,别找我麻烦。”
隐在吉永贞子和小泉次郎身后的佐佐木石根,从人缝中看看屋里,姜玉凤一看见他,立刻开骂:
“姓段的,真正能做主的来了,有种你找他们算账。欺负我一个老太太算什么本事,杂碎。
”
说完一个趔趄,但目光一直盯着沈春丽,她的右腿撑不住啦。借着这趔趄的机会身体一偏,躲在后面的段文渊脑袋整个暴露,沈春丽顿时后悔不迭!
枪没在手!
否则完全可以一枪要击毙段文轩,这是老太太一直瞪着她、一直在暗示会给她制造机会,可惜她完全没有领会。突然暴露在众人目光下令段文轩大吃一惊,他迅疾地一把抓住姜玉凤衣领,重新把她拎起来站好:
“小心,老太太,别他妈的当我是傻子。你屋子外面居然有警卫,可见来头不小,呵呵。要不然你还能活到现在?!”
从开始沈春丽就纳闷,段文轩破窗而入为什么没有先杀姜玉凤,现在才明白他早就有所发现,居然能在杀人时想到姜玉凤的身份,预先准备了退路,这份镇定和绵密的心思确实不同凡响。刚才的机会白白放过,姜玉凤心里得多失望?能否再次创造出机会?
沈春丽也没把握,但准备是必须的。在人群中使用手枪不方便,她返回房间拿了把小巧的水果刀藏袖口里,虽说平时为了好玩确实削水果,但刀刃相当锋利。一边往回走一边调匀呼吸。悄悄试试甩袖出刀,感觉还不错。
回来后她使劲挤在松井义雄身边,甚至遮挡了吉永贞子的视线。但她不管不顾,悄悄伸一下胳膊,给姜玉凤看藏在里面的水果刀,点一下头又摇摇头,示意老太太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