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带有挑衅意味,而且表情淫邪无比。沈春丽敏感地意识到王哲对自己的蔑视,今儿有意找茬跟她过不去,这就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她虎着双眼瞪着,厌恶地道:
“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啦。到时候把口供给我一份。”
渡边贤二此刻正站在办公室窗户后面盯着大门口,他是松井义雄的铁杆,也知道松井义雄眼馋沈春丽,还知道沈春丽仗着佐佐木石根的信任,不把松井义雄放在眼里。
宪兵队作为权力巨大的独立单位,既不用上战场品尝枪林弹雨,又可以面对老百姓为所欲为,即便等闲的军官也怕宪兵队三分另外还羡慕七分。渡边贤二作威作福惯啦,养就了一身豪横的脾气,别说可以视中国人为草芥,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即使手下的军官,他也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今儿一听沈春丽会来,他马上想替松井义雄出头,研究所除了内卫没有武装力量,平时有重大行动都依靠宪兵队,佐佐木石根可以命令渡边贤二,但却不是宪兵队的直接主管。冷不丁背着佐佐木石根,暗算一下沈春丽完全可以不考虑后果。
远远望着沈春丽双手揣在裘皮大衣口袋里,站在大门口不动,而王哲一直点头哈腰,显然他没有镇住沈春丽!这无疑激起渡边贤二心中的愤怒,他从心底瞧不起这个支那女人,一个亡国奴而已,卖身投靠还不如一条帝国的狼狗值钱。昨天自己客气,那是因为沈春丽拿着上峰命令,况且还有神秘的研究所客人西村佳彦在场。
今天则不同啦,一个小小的支那女人,居然敢在宪兵队指手划脚,算什么东西!宪兵队是他渡边贤二的天下!审问朴部长保镖的命令可是佐佐木副官下达的!沈春丽凭什么还那么臭横!不给点教训她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他让副官出面,自己站窗户面前继续看热闹。
肩负羞辱沈春丽使命的副官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只知道是个支那的亡国奴,虐待是日本鬼子一大嗜好,他当然想加倍执行渡边贤二的命令,狐假虎威地走到大门口,斜眼打量着沈春丽,却冷冷地用日语质问王哲:
“王的,怎么还不带沈小姐去刑讯室?”
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打算把沈春丽带刑讯室严刑拷打!沈春丽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佐佐木不在场,日本鬼子轻视她一点不奇怪,但被戏耍她还头一次碰到,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流里流气的王哲冲沈春丽一扬下巴,扇阴风点野火地道:
“沈小姐嫌刑讯室太血腥,不想去。”
副官立刻按着东洋刀,腆肚子威严地瞪着沈春丽,豪横地道:
“沈小姐,这是大日本帝国的满州,不是支那的东北。大日本皇军只要上峰一声令下,刀山敢上,火海敢闯!请你去刑讯室是佐佐木将军下达的指示,渡边大佐还在等着,您请吧!”
怕血,等会儿偏偏来一场惨不忍睹、血肉横飞的拷打大戏!非把这个小娘们吓尿裤子不可,副官说着冲王哲来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心里恶毒地设想。同时略微哈腰、伸手!用心歹毒却摆出邀请架势。沈春丽眼里火光一闪,裹紧大衣脸上挂着冰霜,根本不搭理渡边贤二的小副官,满脸不在乎的神情,面对王哲一字一顿地用汉语讥讽地道:
“开什么三九天的玩笑,渡边大佐也没有资格命令我。王队长,难道你没有听见?集合队伍去东亚饭店!耽搁了后果自负。”
“混蛋!哪里来的野货,一点规矩不懂,”渡边贤二的副官两眼冒火,腮帮子上肌肉饱绽,咬牙切齿地骂道,“这里是大日本皇军宪兵队,你的支那人的干活,母狗的不如!竟敢跟皇军军官这样说话!砍脑袋都是轻的,应该扒光衣服送前线去做wèi_ān_fù!”
说到wèi_ān_fù三字儿他淫亵地狞笑着,大概练过柔道,伸手就抓沈春丽的领口!
机会可遇不可求,总是无意间悄悄到来。沈春丽早就想杀杀渡边贤二的威风,为以后行动做准备。一见小副官张狂,假装愤怒至极的她反而轻蔑地一笑,想都不想一把抓住伸来的手腕,欺身上前翻腕擒拿用力一扭,副官如何和久经训练、胜任佐佐木石根保镖的她比身手?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半蹲下身子,右臂被反关节拧在后面,而沈春丽铁青着脸顺势拔出他的佩枪!
一直在暗中给渡边贤二添油加醋、此刻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王哲,做梦也没想到出现这样的局面,眨眼之间沈春丽就擒住渡边贤二副官。虽然反应迅速,但当他刚想上前时,沈春丽已经微笑着回身,拿副官的王八盒子指住他!
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个小小的支那女人,居然敢在宪兵队耍威风!渡边贤二又好气又好笑,他实在没想到沈春丽有这么大胆子,见此情况害怕出现更难堪的一幕,因此慌忙下楼。沈春丽看见他大步流星地从楼里走出来,突然抬头喊一声:
“三木,你是否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混蛋!”
说完轻蔑地把王八盒子扔在地上,冷哼着指指单腿跪地的副官,三木正芳熟知沈春丽的脾气,也知道这个中国娘们在研究所的地位,惹她等于跟佐佐木石根过不去,后果绝对不是一星半点严重。听见责骂不敢怠慢,跟横野一郎一起窜到副官面前,揪着衣领把他拉起来,副官的右臂几乎被沈春丽扭断,痛得直哎呦哪里还敢反抗。谁知沈春丽却突然笑容可掬地道:
“三木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