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紧张时刻还没忘出幺蛾子?好么秧的拿什么配枪?而且佐佐木石根哪来的配枪?冷不丁被打断思路的沈春丽一下子愣啦!
并非沈春丽大惊小怪,在小鬼子当中,佐佐木石根年轻时代就以不喜欢枪、不携带枪、不用枪著名。
并非狂妄,受时代局限他自幼习练徒手格斗,精通杀人技艺,属于古典派,狂热崇拜冷兵器时代的忍者,信奉身体才是最便捷、最犀利、最有效的武器!
后来加入军队,枪炮早已经取代了刀剑,拳脚功夫也仅仅是训练手段而不再是必需的技能,或许因为太擅长冷兵器,结果导致他与热兵器格格不入,再怎么勤学苦练也达不到得心应手,加上长期从事情报工作,久而久之干脆放弃!
无数次仰仗惊人的徒手杀人伎俩,冷血、残忍、蔑视一切生命,孤身闯过 n次生死关!并逐渐在情报界打出名号,称雄!时间一长,随身不带武器简直成了他的标志,吸引了数量众多的追随者,以此反而成就了他在鬼子堆里的传奇。
所谓拳怕少壮,上了年纪后腿脚不再利索,加上地位尊崇不可能长期训练,逼不得已主要指望警卫保护安全。
即使这样,他依旧欣赏格斗、欣赏刀剑功夫,喜欢自己的警卫能在须臾之间无声无息击倒对手,用他的话说,讨厌硝烟和枪声!所以训练沈春丽时,对于枪械的要求远远低于对格斗的要求。
配枪哪里来?
熟知内情的沈春丽一头雾水,心里还惦记自己的建议底有没有被接受?怎样潜入重庆再全身而退?片刻之后副官捧着一个盖红布的东西进来,看上去有些像佛龛,也不言声,径直摆桌子上。
隔着红布看起来像个盆景,注意力严重不集中的沈春丽,发现鸠山寿行恭恭敬敬,像看祖宗牌位一般看那个红布盖着的东西,猛然想起佐佐木石根在长春的家中有间密室,据说供奉着一件神异物件,但外人始终无缘一饱眼福,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玩意?
不是说配枪吗?
副官得到示意后双手轻轻揭去红布,露出一个古旧的刀剑架子,奇怪的是上面横陈一把骨灰级别的左轮,估计年纪比佐佐木石根大不少。稍微瞄一眼就可以发现,设计和制造工艺相当粗糙,甚至可以说拙劣,枪身已有斑斑锈迹!
明明白白一个破烂,居然想供祖宗一样天天供着,现在又像请菩萨一般,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沈春丽直犯迷糊,猜不透老狐狸卖弄什么玄虚。
身旁的鸠山寿行,本来不沉浸在佐佐木石根淌蜜般目光中,享受那份罕见的爱怜,看到手枪大吃一惊,愕然瞪大眼睛,神色变得极其庄重,呼啦一下站起来,简直如面对天皇一般,站了个上下溜直!
闹得沈春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准备推椅子起身,佐佐木石根正襟危坐,目光集中在鸠山寿行脸上,简洁短促地吩咐:
“春丽,坐。”
却没有下令鸠山寿行改变姿势,至此熟悉日本风俗的沈春丽才恍然大悟,这把枪一定与佐佐木石根的人生有密切联系,甚至可能影响了他的命运,如同和尚的钵盂,时间久了就附加上无尽的神通,渐渐变成圣物,作为晚生后辈的鸠山寿行肯定熟知内情,因此才怀有敬意。
虽然由此可以看出鸠山寿行在佐佐木石很心中的分量,但沈春丽还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简直像临终托付一般,气氛太沉重。佐佐木石根却没理会她,表情归于平静,盯着手枪肃穆地道:
“早年,我追随黑龙会会长头山满,为了捍为天皇的权威而向派阀开战。一次去邀请一位地方财阀,希望他抛弃党派利益,加入我们共同树立天皇的权威。结果因为我当时地位太低,根本没见到正主儿,却遭到一群所谓的新式军校生挑衅。
他们受过西方教育,嘲笑天皇嘲笑武士嘲笑和服,我饱受侮辱决定与对方首领决斗。于是,在约好的黑夜,我揣着这把皇太子通过头山满赠送的左轮,独自来到偏僻的海边,对方整整来了六个人!根本不把我当回事,验枪时极尽挖苦,忍无可忍之下我悍然出手,凭借卓绝的武功徒手把他们统统放倒。
虽然我违背了用手枪决斗的约定,但我徒手以一敌六,并且没有重伤他们。我认为自己维护了武士的尊严,也达到了震慑对方的目的。不曾想对方恼羞成怒,在我离去时开枪偷袭,击中我左腿。”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副官双手捧着那块红布,一脸虔诚,而鸠山寿行照旧保持立正姿势,纹丝不动。佐佐木石根像尊雕像一般端坐,声音平静面无表情,并不炫耀。
原来手枪是当今天皇、那时的太子殿下裕仁赠送的,难怪佐佐木石根如此看重。
述说坎坷激荡的人生!
日本人只会在暮年、面对自己的儿子或衣钵传人才如此,这是怎么啦?沈春丽愈加好奇鸠山寿行的身份,不过她不在紧张,鸠山寿行越重要,佐佐木石根便舍不得牺牲他,进重庆就不必卖命。此刻,沈春丽巴不得鸠山寿行是老狐狸儿子,可惜,她早就知道,老狐狸因为作恶多端,早把两个儿子赔进去啦。
“那帮家伙围住我,归还了手枪,逼我自尽!在被无数次毒打、嘲笑、辱骂后,我没有举枪对准自己。一个人肯杀自己还怕什么?最后在他们疲倦失去戒备时,我凭借这把枪,伤了他们四人。并非我的枪法好,而是距离太近。对方还有两人有战斗力,而我的枪膛里只剩一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