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早朝回来,杜天宇几乎像个从阴司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怒火冲天的直奔二夫人屋里,将正在梳妆的二夫人,拽了头发便一把掀翻在地,一本小画册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脸上。
地板冷硬,二夫人摔的七荤八素,半天回不过神来,丫鬟战战兢兢的要扶,却被杜天宇一脚踹了开,“滚出去。”
几个丫鬟吓的仓皇而逃。
地上,二夫人翻了个白眼,拿下脸上的画本,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杜天宇,“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老娘怎么你了?要受你这样毒打?”
毒打?不过摔了她一下而已,杜天宇冷哼,半蹲下、身子,又一把拽起她的头发,将她半个身子提了起来,一手捡起地上的小画本,扔到她眼前,“贱人,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瞧瞧,你到底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丑事?杜天宇,你他娘的把话说清楚,老娘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一边咒骂,一边哆嗦的翻看那小画本,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柳氏心肝肺都快被气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的将小画本撕了个粉碎。
“胡说,诬陷,这没有的事,是哪个贱人敢这样诬赖我?”
“哼。”见她如此,杜天宇冷笑,“你撕吧,撕了一本,我这里还有呢,都给你。”
说着,从怀里又掏出几本来,尽数砸到了她脸上。
柳氏头发被砸散了,几缕落在脸上,好不狼狈,她整个人更是傻了,捡着地上的画本,一个个打开,竟全都是一样,指名道姓杜家的二夫人柳氏……以下内容,不堪入目。
“怎么会这样?”她猛地爬起来,一把揪住杜天宇,神色几乎疯狂,“你说,到底谁写的?谁他娘的这样陷害我?”
“你自己做的丑事,还怕人不知道吗?”杜天宇甩开她,恶狠狠的咒骂,心里更是窝火的不行。
一大早,他和同僚们一起上早朝的时候,便觉得不大对劲,那些人的目光总是同情而古怪的望着他,他也问了几个,可大家都讳莫如深的样子。
后来,散了朝了,还是庄相爷派了一个小厮,偷偷塞给他几本小画本,说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怕是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得以传阅。
家宅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又是庄相爷那边的人,庄相爷亦觉得没脸,对他很失望,还说,最近朝上的事务,让他也别参与了,只好好在家先处理好家务再说。
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是通过别人知道,而且,似乎,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他却是最迟知道的那个。
而这也还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却是,上到顶头上司,中到同朝幕僚,下到贩夫走卒百姓,似乎很多很多的人,都知道他杜天宇家宅不严,夫人偷野男人,还生过野孩子。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打男人脸的事么?
他没立刻杀了这贱妇就不错了,她竟还敢质问他?
柳氏也是要疯了,女人出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哦,不……
她记起来了,上次当街被人认娘,不就是杜水莲那贱货派人做的吗?
“看老娘不撕烂了她。”气火攻心,柳氏理智被烧的糊涂了,这事若不处理好,她难逃一个死字啊。
虽然被杜天宇那摔,摔的四肢疼痛,可是,她跑起来却比平时还要快上几步,那一双小脚,几步不沾地的就朝外跑了出去。
“贱人,还敢逃吗?”杜天宇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又将柳氏头发一拽,直接拖回了屋里,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脚踏在她的胸口,吼道,“你做了这样的丑事,还闹的人尽皆知,让本老爷被天下人耻笑当龟公,你还想逃?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杀你,但不代表我会饶你。一会让柳家来人,立刻领了你滚蛋,我就当从来不认得你这么个贱妇。”
这是要休了她啊?柳氏当即又怕又气。
怕的是,若真被休弃,她后半生还要怎么过活?柳家虽是她的娘家,但一切都是嫂嫂做主,兄嫂那个性子,她是知道的。
她如今生为侯门嫡妇,尚且还时常受他们冷落。
这一被休弃,什么都不是了,回到娘家,怕只会遭更多的白眼和磋磨,这可比死还惨啊。
气的是,她十七岁时嫁给了杜天风,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他不清楚么?再说了,这些年,她操持杜家,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这些都不算,好歹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他也不该,事情没查清楚,上来便对她拳打脚踢,嚷嚷着要休弃她啊。
果然,这杜家的男人全都是混蛋啊。
杜天风当初因白氏莫须有的一番话,生生踹掉了李氏肚子里的孩子,还逼的李氏最后死不瞑目。
这杜天宇呢,就因为一本陷害她的小画本,亦是要将她生不如死。
哦,对了。
想起小画本的内容,柳氏想起被杜水莲诬陷之事,便冷静下来,神色凌厉道。
“杜天宇,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你那亲妹妹做的好事。”
“你胡说什么?”杜天宇越发恼火,他一向知道柳氏看不惯妹妹,可没想到,这种事上还想拉妹妹下水,一气之下,脚下力道更重了几分。
柳氏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羞愤交加,要知道,杜家没有她这些年的帮持,哪里能过的像如今这般光鲜滋润,就凭他跟杜天风那点子俸禄吗?够他们每月喝酒玩乐的吗?
“该死的。”她猛地一仰脖子,朝他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