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骂完了杜天风,魏仲仍旧气难消,扶着徐炎就往外走,“炎儿,咱们走,这种混账的地方,老子多待一刻都嫌脏。”
“好,这就走。”徐炎也不想多留。
只是,一出杜府,魏仲一巴掌就打在了徐炎的头上,“混小子,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耳目昏聩,不知道外头的事,你知道的,为何也任由那些人欺负锦儿?”
“师伯,你果然老糊涂了,我这几年不是不在京城嘛。”徐炎觉得委屈。
“哼。”魏仲依旧恶狠狠瞪着他,“这是借口,当年你要是对锦儿好点,最好是将她娶回去,哪里有这么多事?”
徐炎听言,满头黑线,“老头,你脑子被门挤了?按辈分,那丫头管我叫叔,哪有叔叔娶侄女的?不荒唐么?”
“是吗?”魏仲总算想起这么一回事了,觉得挺可惜,“你们一般年纪,看着也挺般配啊,都怪你爹那老东西,生你生的太晚。”
徐炎摸摸鼻子,觉得老爹都被埋怨上了,实在无辜,不过,更无辜的是他自己。
想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就跟杜云锦那臭丫头般配了?老头子果然眼神也不好使了。
他们走后,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杜天风无比悲愤的来到了白氏的房中。
房里,杜云若正因为这些喜庆的日子,而不能像二房杜云萝那样穿戴漂亮的出现在人前,跟白氏这哭闹呢。
见杜天风来了,只得起身行礼,“爹。”
“哦。”杜天风并没有注意到她哭的红红的眼睛,只道,“我和你娘有话要说,你先回屋吧。”
杜云若小嘴一瘪,委屈的看向白氏,“娘……”
看杜天风神色不对劲,白氏朝她使了个眼色,“若儿乖,你的事,一会我跟你爹提。”
“嗯。”杜云若这才不甘心的转身出去了。
“天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女儿走了,白氏柔声细语的黏糊到杜天风身上,心疼的望着他。
杜天风长出一口气,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清儿,你说我无耻吗?”
“什么?”白氏一愣,突然瞄见他脸上的指痕,惊问,“你脸怎么了?谁打的?”
杜天风心头一酸,抱紧了白氏,竟然在她怀里哭了出来,“清儿,你说我做错了吗?为什么都要在背后骂我?”
“究竟怎么了?”对于一般年纪动不动还会哭鼻子的男人,白氏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的,可谁叫她命苦就跟了这么没用的男人呢?
连给她扶正这样的事都办不到,也亏他有脸在她这里哭。
“刚才武安侯过来,狠狠闹了一番,还骂我无耻。”杜天风颓然的说。
白氏诧异,“是因为大小姐的事?”
杜天风点头,怨恨道,“那死丫头自己不挣气,被人休了,我能如何?当年叫她不要纠缠沈溪枫,她偏不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活该她受着,平白却带累了我跟着受骂。”
听听,这是一个当爹的该说出来的话么?
白氏听言,心里冷笑,好在,若儿有她这个娘亲在,不然,比杜云锦那贱丫头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话是没错。”白氏掩去眸中不耐之色,柔声劝慰,“可是,外人不明就里,老爷自然要受些冤枉,怪只怪大小姐人太蠢,沈少爷好容易回来了,她不积极笼络讨他欢心也罢了,竟然还做下了伤害皇长孙殿下的事。这种事,搁在谁家,也得将她扫地出门啊,不然留着也是个祸害。如今,皇长孙殿下不追究,那是她运气好,可万一哪天皇家那边心情不好,翻旧账了,还不得要还出去?所以啊,无论沈家,还是咱们家,那都是逼不得已才做这样的事,也是为大局着想啊,要怨啊也只能怨大小姐不该糊涂犯下这样的事。”
“正是这个道理。”想着魏仲那老不休打他的一巴掌,杜天风火气又冒了出来,气哼哼嚷道。
白氏连忙按住他,“不过,老爷,虽然事情是大小姐自己作的,但沈家前头才休了大小姐,马上就迎娶表姑娘,这……说实话,就算不是外人,咱们家里人瞧着也是不大像话呢。大小姐再不济,也是您的亲生骨肉,他们这么做,也是给您没脸。”
杜天风脸皮紫胀,“你也这样说?”
“老爷。”白氏小嘴一撅,满腹委屈,“正因为是我,才想跟您说呢。姑奶奶这人,看着敦厚贤淑,可做事也太不厚道了,当年便纵着月儿抢了沈少爷,如今,看着大小姐被休,月儿已然成了沈家的少奶奶,孩子都有了,又何必将这喜事办的如此隆重?还有二老爷那夫妻俩。想当年,大小姐出嫁的时候,也没这么多嫁妆,如今月儿出嫁,那嫁妆一车一车的往沈家送,就怕沈家看轻了月儿。你说这是何道理?那些嫁妆又不是苏家的,不全是我们杜家的吗?”
杜天风狐疑,“有这事?”月儿的嫁妆竟然比锦儿当年的还要厚重?
白氏轻睨他一眼,“也就你整天的被蒙在鼓里,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兄妹,他们口口声声喊你大哥,可哪件事又真拿你当大哥看?若真将你当大哥看,今儿这喜宴就不该办。羞辱了锦儿,不就等于打你的脸吗?”虽然你也不大在乎脸面了。
杜天风脸色灰白下来,其实,这些意思,他何尝不懂?只是……懂了又如何?这些年,他习惯了逆来顺受,什么都听老夫人的,也不敢有自己的主意。
见时机差不多了,白氏双眸一红,依偎在他腿边,柔声叹息,“清儿知道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