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了,这才松散了头发,穿着他的袍子,走出里屋,来到外厅。
赵天煜仍旧端坐在窗口,执笔认真的写着什么,紧抿的薄唇,低垂的视线,密长的睫毛铺在眼窝上,十分安静,十分专注。
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杜云锦杵在门口,就愣神的瞅着他,脑海里无端涌过关于他的资料。
五叔,赵天煜,大晏皇帝的第五子锦王殿下,年纪三十二岁,性子温润沉静,痴迷医术,有无情史不知,但至今无妃,也没有其他女人,性取向……暂不明。
传言很多,多偏向他好男风。
可杜云锦却觉得那样未免太暴殄天物,所以,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三观正常点。
不过,总结了这甚少的资料,杜云锦牟然发现,这男人似乎很附和自己的找对象条件呢,除了出生皇家那条之外。
若他这辈子只娶她一人,不娶侧妃,不纳妾,不搞通房什么的话,岂不是就是她想找的那种男人吗?
再细细瞅一眼,这男人三十岁年纪,性子比才出炉的毛头小子沉稳太多,有如沉淀的古玉,容貌更是清俊得像二十出头白皙干净的大男生,浑身散发着一种清雅与温暖交织的独特美感。
哇……极品啊。
“啊?五叔。”杜云锦还没yy够,就见这男人放下笔,起身,长身玉立的朝她走来。
呼啦啦,一种压迫感随之而来,她竟有些呼吸不畅。
“五,五叔,我洗好了。”她睁着毛茸茸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他。
话一出口,杜云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开场白太特么的容易让人误会了吧。
这人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不妥之处,抿唇未语,只拿眼睛朝她轻轻一瞥,眉深目邃,眼尾狭长。
“过来坐。”落座后,看她依旧扣着门帘,在那门口杵着,赵天煜朝她招了招手。
这时,杜云锦才发现,桌子上竟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只瞧了一眼,顿觉馋虫被勾醒,肚子空空,饿极。
几步跨到桌子边,她于他对面落座,抬眸,看他一笑,“五叔,你想的真周到,我正饿呢。”
想想,早饭没吃多少,上午又疯跑着耗体力,现在又过了晌午饭时间,可不饿狠了么。
不过,才吃了两口,她猛然想起喜鹊他们,忙放下碗筷,道,“五叔,我差点忘了,我现在将我朋友画像画给你,你赶紧派人去找。”
赵天煜看了她一眼,清润低缓,道,“不用,你的朋友已经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在哪儿?”杜云锦腾地往起一站,扭头四望。
赵天煜看她一眼,“别担心,他们知道你在我这里,就先回去了。你先吃饭,吃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哦。”杜云锦乖乖坐好,拿了筷子,却又好奇,“你怎么找到我朋友的?你认识他们?”
“如你所说,你的朋友们也在法场附近徘徊,大约想等你回来找他们。”赵天煜说着话,一边还给她夹了菜。
“谢谢。”喜鹊他们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那就不会担心了,杜云锦也松了口气,才吃了他夹的菜,顿觉美味异常,“五叔,这是什么菜?真好吃。”
“黄葵伴雪梅。”赵天煜眉目清然,笑容似水。
杜云锦吃着美味,听着这菜名,越来来了兴致,“这菜名还挺雅致的,有出处?”
看她一副孩子气的表情,赵天煜微微一笑,薄唇微启,倒真煞有介事的向她介绍起来,“相传古代有薛姓和黄姓两家富户,黄家有子名黄葵,薛家有女名薛梅,两人自小就一块玩耍,一起长大。两家大人见一对佳儿女少小无猜,就给两人订下了婚约。后来黄家家运中衰,破落贫困,薛家嫌贫爱富,就撕毁了婚约,活活拆散了这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黄葵是个有志气的青年,从此发愤读书,赴京赶考。薛梅也是个重情义、有才智的姑娘,闻知情郎上京,自己也乔装成男儿,偷出家门,赴京应试。金榜揭晓了,黄葵和薛梅并列中了状元,荣归故里。薛家大人也就见风转舵,让两人再续良缘,并为他们在薛家大办婚宴。
这一天,薛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厨师端上了第一道菜,高声通报菜名:黄葵伴雪梅,众宴客一听,不禁拍手叫绝,向这一对新人表达了他们的衷心祝福。”
他声音清润好听,唇色呈着好看的淡粉色,说话阖动时,配着他缓而不急的节奏,很是性感,夺人眼目。
“五叔,你会娶妃吗?”没头没脑的,杜云锦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赵天煜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杜云锦惊觉自己问了什么,有些尴尬,忙解释,“我就那么随便一问,呵呵。”
“也许吧。”他倒也不甚在意回答。
杜云锦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只是,一句也许之后,他就没了话,让她好急。
“什么叫也许?就是说你也不确定你将来会不会娶妃?还是,你想娶妃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还是,你真的对女人没兴趣,所以,干脆孤独终老算了?还是……你真的喜欢男人,终其一生,只为寻找那个懂你爱你的他?男的。”
赵天煜薄唇浅浅勾起,似乎笑了,“你很好奇?”
“嗯。”恐怕好奇的还不知她一人吧?第一次跟坠儿她们提到他的时候,不仅是坠儿,连张氏对这男人的事,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