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早,晴天挽着竹篮向集市走去。当然,不是去丝绸纺。虽然,她今天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穿了一身绛紫色,但是,她也不打算买布料做衣裳。乐家父子在努力做工,她怎么能努力消费?十两银子,还是补贴家用吧。
“姑娘,瞧病吗?来,取个号!”济安堂的一个学徒原本翘腿坐在柜台后,看见乐晴天探头探脑,站出来问道。
看来大哥和阿成打一架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济安堂知道“挂号”这件事了。
“成哥在吗?我大哥前几日和成哥打一架,回去后甚是不安,今日特意让小女带几个白煮蛋来慰问成哥。”晴天对答如流。
“哦,你就是那一日被劫持的姑娘。”伙计认出晴天,换上一副笑脸:“姑娘来得不巧,阿成外出探亲了。”
“探亲?何时走的?何时回来?”
“三天前走的,不知何时回来,据说有要事,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年五年。”
这么久?而且,这么巧?昨晚,她的生命值一下增加4点。令晴天想到,在无法确认谁是玩家的情况下,如果能确认npc,也可以达到增加生命值的目的,从而获得金手指。所以,她今天来找阿成试探,谁知,他居然走了。
“那——”晴天从竹篮里把白煮蛋拿出来,对伙计说:“这包白煮蛋小女带来,就不带回去了,留给济安堂的伙计。”
伙计接过白煮蛋,乐呵呵地:“待阿成回来,一定把姑娘的心意带到。”
晴天挽着空竹篮,在街道上闲逛。前几日一心想着如何试探乐若安,还未仔细瞧过古镇的街道,这会儿算是逛街了。整个街道的建筑风格令人眼前一亮,糅合了北方构造的大气和南方工艺的精致。街道宽约八丈,青古板整齐铺于路面,形成青灰主色调。两旁店肆林立,以双层飞檐缁色小楼为主,间或几栋三层漆黑大式作法巍然立于交叉口或三叉口,如济安堂,更显气势非凡。唐家金银铺、梁家朱子铺、温州漆器铺、百针圆药铺、车家炭行、李家香行……晴天穿梭其中,惊叹于古镇商业门类的齐全。
过道风起,商铺布招的一角拂上晴天的面颊。晴天伸手掠去,“锦绣丝绸”,四个黑线金丝大字绣于朱红锦缎之上。古镇中难得的好名字,晴天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老板,真的可以用旧布换新布吗?”
旧布换新布?晴天停下脚步。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站在锦绣丝绸店内,与老板周锦荣交谈。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姑娘欢喜地跑开。
如果能用旧布换新布,那么她既可以清除掉衣柜里那么多难看的颜色,又可以免费缝制两身新衣!晴天心花怒放,走进店内。
店里摆满色彩鲜艳的上好布匹,每一块布料都美到足以令晴天移不开视线。“老板,真的可以用旧布换新布吗?”
“当然。”埋头清点布匹的周锦荣,听到一模一样的问题,给出一模一样的回答。
“怎么个换法?”
周锦荣抬起头,简单答道:“要看旧布的质料如何,一般来说,是三尺换一尺。还有,得是店里指定的布料。”
周锦荣年约三十,面相白净,衣着华丽。
晴天接着问:“都有哪些布料?”
周锦荣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块布匹,然后向后仓喊道:“常姑,过来帮忙瞧会儿铺子。”
名叫常姑的帐房应声赶来,周锦荣匆匆向后仓走去更衣。
晴天顺着周锦荣所指,盯着角落里的三块布匹,心里不是滋味儿。她是和紫色缘定三生了吗?为什么换个新布也只能换酱紫、紫棠、黛三种颜色!
“喂,不买不要摸啊!料子都贵着呢。”常姑瞥见晴天的愣神,满口不耐烦。
晴天转过脸,打着商量:“如果用五尺换一尺,能不能换其它的颜色?”
“原来是旧布换新布的。”常姑目露鄙夷,干脆地拒绝:“不能!”
“为什么?”晴天被常姑的眼神和态度伤到,存心与她抬杠:“你连旧布都没有瞧过,为什么就说不能?”
“旧的就是旧的,再好的质地,也是旧的。何况,我也不用瞧,周老板早有规定,三尺换一尺。”
“可是周老板也说了,一般来说,是三尺换一尺!”晴天和她理论。
“什么一般二般的,你到底买不买?”常姑急了。
“买如何?不买如何?进门就是客,买不买,也是客。”晴天一副死嗑到底的架式。
“你——”常姑没想到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丫头,挺有脾气。她转转眼珠子:“你不是来买布料的吧?”
“?”
“你是瞧上我们周老板了,是不是?”
“你胡说!”到底是年轻女子,哪里能承受这样的臆测?
见晴天脸红,常姑气焰更旺:“我就说嘛,周老板一表人材,人脉甚广,手下坐拥几家丝绸庄,哪有女子不动心的?不过像你这样,煞费苦心,主动找上门来,我常姑倒是头一回见呢。”
晴天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也是女子,动不动心哪?”
一声清脆的调侃传入晴天耳朵里,晴天循声望去,两个如天仙一般的女子,走进铺子。
乍一看,两人几乎一模一样。同样凹凸有致的身段,同样精雕细琢的脸蛋,同样优雅大方的仪态。仔细一看,还是有差别。虽然都着月白嫣红滚边留仙裙,但是一个着蔚蓝短衣搭青翠半肩,显得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