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拉住尹子槐:“大哥莫冲动。眼下公公重伤,婆婆已是心力交瘁,哪里还能再承受此事?”
尹子槐停下脚步:“这倒是。只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啊!”
呕——晴天胃里一阵翻腾。
“不会的,大哥,你听我说。相公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发作,平日里不会对晴天怎样。所以,只要大哥明晚酉时以后,能控制住相公,相公就不会伤害晴天。”
“可是,这只是权宜之计,过了这个月圆之夜,还有下一个月圆之夜,我们总不能一到月圆之夜就囚禁子陌吧。”
下一个月圆之夜?哼,下一个月圆之夜,尹子陌就从古镇中消失、回家睡大觉去了。
“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相贤曾说一定会找到圆缘大师,待公公的伤治好,一切再从长计议也不迟。大哥不用担心晴天,晴天能应付得来。”
“这——”坦白说,这个时候,尹子槐也不愿面对尹程氏,毕竟他是绕过尹程氏召开元老大会,万一尹程氏怪罪下来,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于是,他道:“也好,难得你肯为爹爹着想、为尹家着想,暂时委屈你了。”
晴天松口气,问道:“大哥打算如何控制住相公?”
“这好办。下药、囚禁、束缚,或者直接打晕。”
“有没有伤害小一些的?就是只让他昏迷一下下就好。只要过了子时,相公就不会再发作了。”想起尹子陌那张俊脸,晴天心软了。
“怎么?你怕我伤害他?”尹子槐勾了勾唇角,原本儒雅的笑容此时平添几分邪气。
“不是。我只是怕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知道,有损尹家声誉。”
“放心吧。子陌是我的亲弟弟,就算我往日里与他多有争执,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何况,我知道你还是很在意他的,我既是真心待你,便不会对他怎样。”
尹子槐的目光如夏日当头的太阳,没有丝毫遮挡地照在晴天的脸上,直把晴天的小脸烧得如同吃了十只麻辣火锅一样的红。晴天咽了口口水,脚下向房门方向移动:“大哥的大恩,晴天往后定会报答,晴天先告辞了。”
“你特意来找我,这样就走了?”尹子槐一个闪身,倚在房门处,笑嘻嘻地看着晴天。
臭、流、氓!
晴天不安地绞着手中锦帕,扭捏道:“那大哥说要怎么办?”
“亲一下。”尹子槐乐开了花。
下、贱!
“这——”晴天别过身去:“那大哥把眼睛闭上。”
“好。”尹子槐毫不怀疑,立刻闭上眼睛。
花、痴!
“啵!”
晴天捂着脸,从耳房跑出去。
尹子槐睁开眼睛,看着晴天离去的背影,脑中尽是佳人方才娇羞不已的模样。感受到脸颊的湿润,他意犹未尽地用手指轻轻触碰,下一次,一定不仅仅是这里——
咦,这是——尹子槐看着手中的黑色墨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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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尹子槐那里回来,晴天一直心神不宁。一方面,有一种即将复仇的快感,一方面,又有一种负罪感,一方面,有一种大战即将打响的紧张感,一方面,又时不时地冒出一种惋惜感。
想起尹子陌曾数次和她把灯夜话,禀烛长谈,为她分析情势,替她出谋划策,虽然次次他都少不了赏她几个白眼和“白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头脑,说起话来字字珠矶,而且,好多角度都是她不曾想到过的。如果不是被乐若安偷听到他和洛婉心的对话,她一度以为,她和他的这个同盟关系可以一直走到游戏的最后。她一度以为,只要她能稳住和他的同盟关系,再认真地想办法改变他,最后没准儿能靠生命值获得胜利。
可是,他却要背叛她!而且,还是让另外一个玩家来淘汰她!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曾经提醒过她,她是尹家的二少夫人,他是尹家的二少爷,他若想禁锢她,有一万种理由!所以,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道,在他没有禁锢自己之前,先假他人之手禁锢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日落西山,晴天越发忐忑不安。
“当、当,当——”两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晴天知道,尹子槐得手了。这是她和他的约定,当两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就是尹子陌已被控制之时。
呼,晴天呼出一口长气!她自由了!
事不宜迟,晴天拿起一个包裹,扮作回尹家探视的模样,向牌楼快步走去。牌楼下经常有四五辆马车候着,来往于东阳区和正阳区之间。可是今天却有些奇怪,牌楼附近只有零星几个老汉来回转悠,哪里有马车的影子。
晴天等了一会儿,心急难耐地跺起脚。没有马车的话,要她从瓷窑步行到望月楼,先不说到达望月楼时估计已是零点以后,就说她有没有这个脚力,还是一个问题。
旁边的老汉闲来无事,与她搭讪:“这位夫人,可是等候尹家马车?”
“嗯。”晴天望着正阳区的方向,心不在焉地答道。
“夫人不知吗?尹家的马车每到月圆之日,都是要歇息的。所以,夫人如果有急事外出,今晚是没法子了,不如明日再来。”
“我怎么不知道?”晴天脱口而出。尹家的马车,每到月圆之日都要歇息,这是哪里来的狗屁规定?!
老汉奇怪地看她一眼:“夫人跟尹家很熟吗?如果很熟的话,自然会知道啊,这是尹家二少爷体恤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