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盛攸地闭上嘴巴,与高礼行面面相觑。
白色粉末?晴天一惊,看向身旁的尹子陌,只见他仍旧神情自若。
“那是——”晴天以手肘碰了碰他,小声道:“金花粉?”
“嗯。”他轻哼一声,当是回答。
巡抚指着白色粉末,怒道:“正是因为本官贤德,所以高大人便教唆你用金花粉侵蚀本官?”
这时,高洛二人才从刚才突然的变故中惊醒过来,脑子飞快地转动。
洛家盛看看地上的金花粉,又看看高礼行。他不明白,明明准备的是一些山珍海味,为什么巡抚大人打开后变成了金花粉?古镇之中,拥有金花粉的,除了他,就是高礼行。难道是高礼行陷害他?对了,那个垂着头的家仆,他当时就觉得有问题。一定是高礼行的诡计!
高礼行看看地上的金花粉,又看看洛家盛。难道,这全是洛家盛的诡计?先是假意与他摊牌、协议,让他以为他在意的是银两和一双女儿。待见到巡抚大人后,再假意呈送珍品奉上金花粉,当场戳穿他这个古镇之长长期服用金花粉的事实?!对了,一定是这样,否则洛家盛怎么可能自暴其罪,拿出金花粉?
二人怒目而对,高礼行率先出手,一拳挥向洛家盛,大声喝道:“恶人,居然施计陷害本官!快把实情告予巡抚大人!”说完,高礼行扑通一声给巡抚跪下,声泪俱下:“巡抚大人,下官是被这恶人陷害的,什么金花粉下官俱不知情啊……”
洛家盛被打了一个踉跄。随后向高礼行扑去,疯了一般地掐住他的脖子:“高礼行,你为何要害我?你以为把我打入地狱,你就能从此高枕无忧?我洛家盛已经接连失去了两个女儿,已经失了职位,你为何还要夺我的性命……”
二人扭打成一团,高礼行用力掰开洛家盛的双手。骂道:“你女儿失踪关我何事?你主动辞去职位又关我何事?于是。你便怀恨在心,今日陷害本官,是不是?”
洛家盛反手扼住高礼行。冲着巡抚大声喊道:“巡抚大人,我洛家盛今日索性破罐子破摔,揭穿这高礼行的虚假面目。他长期服用金花粉不说,还枉顾政事。毫无作为,整日里只想着如何摆官威。如何图享乐,如何关押百姓入大牢。有一晚,他与我同食金花粉,居然弃尹家的二少夫人于刑房不顾。如此草菅人命的狗官,快快将他拿——啊!”
洛家盛突然尖叫一声,两眼翻白。倒地气绝身亡。
有人放暗器!晴天眼尖,瞥见夜空中一闪而过的黑影。可惜的是。事发太突然,当她意识到有刺客,已经没有时间阻止。她腾地站起身,向黑影追去。
黑影身形瘦削,相当矫健,而且对古镇十分熟悉。晴天虽然奋力追赶,但是黑影上窜下跳,几个飞身跃入街巷之中,不知所踪。
晴天沮丧地在街口巷角停驻片刻,终于无奈地离开。古镇之中居然还有如此身手的人,当真诡异!
迈出两步,一个人影拦住她的去路,她抬头一见,正要开口,那人摆了摆手,指了指巷子。晴天会意,二人跃出两个街巷方才停下。
“洪世兴,你为何在此?”晴天这才看见他头上本应是家仆所戴的罗帽,似乎有所顿悟:“莫非方才是——”
洪世兴得意地道:“正是徒儿——”
晴天大怒,一巴掌刮到他的脸上:“我教你武功,是让你救人,不是让你害人的,你为何要杀死洛家盛?!”
洪世兴目瞪口呆地捂住脸庞,委屈地道:“徒儿怎么可能杀死洛家盛?徒儿是瞧见黑影才追赶而来的!”
瞧见黑影才追来,岂不是和她一样?晴天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你方才承认是你?”
洪世兴哭笑不得,解释道:“我见师父指着我头上的罗帽,以为师父明白过来,偷梁换柱的那个家仆是我假扮,哪知师父却以为,杀害洛家盛的刺客是我。”
晴天心知是自己误会了,尴尬地干咳一声道:“那——你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为师道来。”
洪世兴反问道:“师父是指今晚的事吗?二少爷没有对师父言明吗?”
“没有。”晴天回道:“他只说带我来瞧好戏,谁知——”说到这里,晴天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惊呼一声。
“怎么了师父?”洪世兴连忙问道。
“我把他拉屋顶上了!”晴天来不及解释更多,飞身向大宅院奔去。
当着巡抚的面放暗器杀人,是足以砍头的大罪。晴天就算再笨,也能想到,洛家盛死后,高礼行一面要派出衙役追拿凶手,一面要封锁大宅,仔细搜查可疑人物,现场肯定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可是,这个时候,她居然让身无缚鸡之力的他独自一人待在屋顶上,岂不是让他送“死”?
晴天一面责怪自己的粗心,一面加快脚步,还未瞧见大宅院,就已经被守卫的衙役拦住,说是突发命案,附近两个街区皆被封锁,闲人不得靠近。
晴天无奈,只得绕行,谁知整整绕了一大圈,也不见空隙,整个衙门的衙役似乎全部出动,一个挨一个举着火把,排成人墙,把夜晚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晴天恐怕再待下去被人怀疑,失魂落魄地返回尹家。当她看见忆心阁透出一点灯光,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手脚并用地行走,几乎是劈开大门后,看见他安然无恙地坐在灯火前。
“哇”地一声,晴天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一把抱住他,痛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