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忆心阁,晴天将腰带、发髻和“双刃剑”用布袋裹了一裹,塞进床板下,等待天明带去后厨全烧了。重新铺好床榻,她仰躺在上,仔细思索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皮加二、皮进三、四宝三人腰间全有纹身,那么,其中一人是玩家,还是两人或者谁都不是?难道皮家或者古镇上还有其他人也拥有这种“腰缠万贯”纹身?这种纹身究竟是一种掩饰,还是仅仅为了图个好彩头?
晴天突然觉得问题变得棘手。最初看见皮家父子腰间的纹身时,她以为摆在她面前的只是一道单项选择题。可是如今多了一个四宝,单项选择变成多项选择不说,还可能是个不定项选择。
还有,皮进三向高礼行建言选花旦一事也够蹊跷。如果依四宝所言,花旦选举的冠军早已内定是白川川,那么对于白川川或者悦来瓦舍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这事由一向睚眦必报的皮进三提出来就不合常理。自从白川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得了他的珠宝箱,他就变着法子寻衅滋事,想把珠宝箱夺回来。所以,他怎么可能帮白川川?难道,是他与白川川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巡抚大人真的对白川川念念不忘?
晴天想不通,一直到丑时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如果她能多一个心眼,在皮家墙外偷听一刻钟,所有的疑问都会有了答案。
当假山之上的“女魔头”“嗖”地一声消失在夜色中后,皮加二瘫软在地,四宝不顾大敞的衣襟,忙去搀扶。
皮加二冒着冷汗,喘着粗气,问道:“四宝,你的腰间何时也有了纹身?”
四宝回道:“大半年前,少爷说是纹了吉利,遂带四宝一同去纹。了,此物若是被旁人看见。就不再作效,因此四宝一直不敢显露在外。方才见那‘女魔头’总是卖弄自个儿腰间的纹身,以为她是要收腰间同样有纹身的徒弟,才不得已显现出来。”
皮加二皱眉道:“大半年前?可是进三离家出走之后?”
“正是。少爷那时与老爷有了口角。携带宝箱离家出走。大约一个月后,少爷回来,带四宝去纹。”
“这孩子!”皮加二摇头叹息:“整日里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着,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腰间的纹身。
四宝见皮加二腰间纹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纹身。吃惊道:“少爷也让老爷去纹了?”
“可不是!”皮加二一边系上衣绳,一边道:“进三说是得了高人梦中指点,说是父子同心,其利断金。我被他闹得没法子,只得也去纹了一个。谁知,他竟让你也去纹了一个。奇怪的是,那‘女魔头’怎么也有一个?”
四宝扶皮加二向厢房走去,道:“怕是碰巧了。这种纹身既是咱们能纹,旁人也能纹。再说,那‘女魔头’见到四宝的纹身反而走了。看来真如少爷所言,这种纹身乃吉祥之象。”
“话是这样说,还是小心为妙。”皮加二交代道:“那‘女魔头’想来是神智异常之辈,时常有异于常人之举,你这几日干脆莫要出门,就算出门最好也结伴而行,知不知道?”
“诺。”四宝应道,又问:“老爷,方才那‘女魔头’口口声声说要收徒弟,之前镇上失踪的周老板、少夫人、洛小姐和陈坐馆。难道全是被她掳去做了徒弟吗?”
皮加二沉吟片刻,道:“不知。真要被收了徒弟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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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分,路创大厦。
先锋科技总裁郑明大步踏上直达28楼的电梯。电梯门关闭后,他一直双手抱胸,紧锁眉头,看着楼层显示仪,紧抿的双唇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到达28楼后,他走出电梯。见到等候已久的路建起,才发现,原来与他一同乘坐电梯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头发灰白,身着立领中山装学者模样的中年人。
他没有心情去管同行者是谁,张嘴就问路建起:“那两个小崽子在哪?”
路建起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极为绅士地让出一条道。
郑明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此时的路建起表现得越是大度,他郑明就越是无地自容。不过,自己的一双儿女在人家“手里”,他现在恼羞成怒只是惹人笑话。他扬了扬头,向会议室走去。
郑明走后,路建起对同行的中年人露出笑容:“终于把你等来了。”
中年人用力地击打一下路建起的肩膀,显示出两人的亲密无间。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道:“我可没有迟到。当初说好了,作为设计古镇的奖励,允许我做一次‘我是赢家’的gm,而且要赛事正酣时进去才有意思,约定的就是这个点儿。”
路建起揽住中年人的肩头,道:“谁不知道丁一丁大教授一向准时,走吧,都准备好了,戴上头盔就能进入游戏。”
丁一随路建起向游戏预备室走去,看见一个工程师模样的年轻人双手抱头,大汗淋漓地站在过道,不停地蹲、站、蹲、站。年轻人胸前挂着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沈涛”两个字。
丁一笑道:“怎么?路总现在不扣工资改体罚了?”
路建起哼道:“他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怎么扣也不能弥补。”
丁一又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向只会扣工资的路建起居然有了新招,活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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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尹子桃与尹耀祖从青瓷窑返回尹家,晴天去门前迎接,尹子桃双脚一着地,就给了她一个大满怀。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