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弃之不理,那更不应当占有。所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社会大同,本应如此。”
“哼,迂腐。”尹子桃与他争辩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那猎户摆明是心虚而逃,又行奸滑之事在先,他丢下的东西咱们为何不能占有?难道任由这些野鸡、野鸭被旁人捡去?”
“总之——”王百粒小声道:“咱们不能白占了去。”
尹子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指着他道:“真是个木头脑袋!你不是道,你要买来野禽为王夫人补身么?如今眼前就是一捆野禽,为何不拿去?”
“我是道‘买’,不是道‘拿’。”王百粒咬文嚼字。
“那有何不同?不全是炖成一锅汤喝了吗?”
“当然不同,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
晴天无心听二人斗嘴,望着安生张皇逃窜的方向,心中忐忑。今天是月圆之日,她却碰到了安生,莫非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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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路创全息会议室。
郑光妮急切地沿着会议室的门缝向外张望,郑光皓则在一旁不停地问道:“姐,你说她的幸运值是好运吗?你没有记错吗?你确定吗?”
郑光妮不耐烦地掂起郑光皓的耳朵,道:“我都快告诉你八百遍了,2号玩家的幸运值是好运,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一边去!”
郑光皓还是不解,双手抱胸,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个玩家的幸运值怎么可能是好运?如果是好运的话,那这个游戏根本就不用玩了。因为,得到胜利的一定是她了。”
郑光妮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你还有空操别人的心呐,现在我姐弟俩被关在这里,如果路建起真的通知了媒体。这事儿可就大了。你要是有心思,还是多想想待会儿该怎么面对那些长枪短炮吧。”
郑光皓想了想,又问:“姐,你再想想。她的幸运值真的是好运吗?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玩家的幸运值都是中性的,只有她的是好运?”就像他的幸运值是“消息”,可是接收到的好消息和坏消息、真消息和假消息都有。这些纷繁庞杂的各路消息曾经令他能够快人一步,躲避洛家盛对他的追捕。但也令他不堪其扰,疲于分辨。所以,他觉得,每个玩家的幸运值都应该是中性的,而不是完全有利于玩家的。
郑光妮作出一副吐血状,双手合十求饶道:“我的好弟弟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好了,好了,我再想想——当时我一心只顾着观察路创的全息设备,哪有心思理会一个玩家。我说。你的幸运值是运气。她反问我,好运?我也反问她,你说呢?这不是废话吗?既然是幸运值,当然是好运,如果是厄运,还叫什么幸运值,不如干脆叫黑魔咒得了。”
郑光皓眼前一亮,道:“你是说,系统设定她的幸运值是运气而不是好运?”
郑光妮点头道:“是的。可是,作为玩家幸运值的运气不就是好运吗?”
郑光皓哭笑不得。这就是了。一向粗枝大叶的姐姐断章取义,才误将她的幸运值理解成“好运”。运气和好运只有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乐晴天的幸运值是运气,那么这其中既有好的运气。也有不好的运气。也就是说,她会一直遭遇厄运,但又会一直面临转机,全看她能不能把握得住。可是,这其中的误会,乐晴天会明白吗?
郑光妮看着弟弟严肃认真的样子有些纳闷。道:“弟弟,这个游戏真的好玩吗?你从里面出来后,就一直问东问西,心思还在那个游戏上,你姐姐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
郑光皓嘿嘿一笑,道:“游戏好玩,玩家也好玩,姐姐不是我,不懂我的乐趣、乐趣、乐趣。”
郑光妮白他一眼,不屑地道:“故弄玄虚!你想你的游戏和玩家,我就接着想我的问题——路建起是怎么看穿我的呢。”
话音刚落,熟悉的系统提示音从对面的全息研发室传来。
郑光皓一惊,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第十三个月圆之夜有玩家被淘汰?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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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心神不宁地返回忆心阁,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近来,她越来越讨厌忆心阁的安宁,这种曾经令她悠闲自在的安宁如今每每令她烦躁不堪。
她踌躇片刻,让琥珀带了两只野禽,驱车向洛家别苑。
赶到洛家别苑已是巳时,洛婉灵刚起床,神态中仍有三分倦意。
晴天笑道:“春眠不觉晓。可这如今都快盛夏了,妹妹怎的还如此贪睡?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洛婉灵抿嘴轻笑,道:“姐姐一来就取笑婉灵,让婉灵无地自容。不过近来也不知是怎么的,总是浑身乏力,慵慵懒懒,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知醒来,只有与那些花儿为伴时,才稍感到神轻气爽。”
晴天道:“估计是天气炎热的过。我最近也总是心神不宁,不如抬一张茶几,沏一壶凉茶,我姐妹二人一同去赏赏那些花儿如何?”
“那是极好。”洛婉灵欣然应允。
不一会儿,丫头来报,备好桌椅,二人相偕来到垂花门后。
一见到花圃,晴天不禁惊呼出声。
她上一次与洪世兴一同前来,已够惊讶,未到时节的月季花长出花苞。这一次来,更加惊讶,花圃居然已红了一片,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月季花已然全开。
晴天虽然不懂种植,但也大概懂得花朵生发的规律。她记得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