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桃吐吐小舌,往尹子陌身后躲去:“反正这次爹爹和大哥一定要守信,说到做到,若是诳了桃子,桃子便要记恨一辈子。”
尹剑起笑道:“瞧这丫头的嘴,半分不饶人。好,好,爹爹亲口给你个保证,待到你生辰那日,一定和子槐、子陌一道,回去陪你听曲儿,你可满意了?”
尹子桃乖巧地道:“满意,谢谢爹爹,谢谢大哥,谢谢二哥,谢谢二嫂。”
几人又商议两句生辰当日的事宜,尹剑起道想去坯房瞧瞧,尹子槐与相贤随从陪同。
尹子桃冲晴天与尹子陌二,二嫂,爹爹、大哥和三当家都那么有眼色,我桃子可没理由扯后腿。虽然爹爹一向不喜桃子来瓷窑,不过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去坯房瞧瞧,所以,桃子这就随爹爹外出,绝不做二哥和二嫂中间那个多余的人。”
晴天羞红了脸,偷偷瞄一瞄尹子陌,只见他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她。她想到即将与他独处的画面,心下一阵慌张,刚想开口,尹子槐发声了:“不如二弟、弟妹一同前去坯房?”
晴天心里一咯噔。要搁以前,她定是会感动尹子槐的“善解人意”,因为他看出了她的慌张和窘迫,但是,在尹子槐向她表白过心意后,她觉得,尹子槐此时的“善解人意”可能未必完全出自好意,或许私心也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可是,她若拒绝,就意味着要与尹子陌独处,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一直淡然而立的尹子陌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旁,一只手示威式地揽上她的腰肢,似笑非笑地对尹子槐道:“我与晴天多日不见,有许多话说,今个儿就不跟着一起去凑这个热闹了。”
尹子槐双眸一黯,目光掠过晴天的脸。“哦”了一声,四人前后出门。
顿时,偌大的厂房只剩下晴天与尹子陌二人。
晴天心里在敲鼓,可是腰杆却挺得比钢筋都直。明明是三月份的天气,她却觉得热得喘不过气来。因为此时他落在她腰上的手,如同六月的日头一般,热度惊人。
他发出一声冷哼,随后把手从她的腰上挪开。并不忘赠送她一个夸张的动作——双手拂袖,拍落手中尘土。
晴天一见他这种嫌弃意味十足的动作,积压在心中多日的无名火就冒了出来。她把心一横,反正她来瓷窑,就是为了见他,没有理由一直做个怂包!
“你那是什么意思?”晴天挑起眉角,赌气道:“你若是往后不想再见到我,大不了这个月就去淘汰我啊!何必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尹子陌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般决绝的话,但他也只是怔了一秒,随后冷哼一声。一手抓起她的手臂,向外走去。
“喂,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晴天挣扎道。
“淘汰你!”他阴沉着脸,没好气地吼道。
晴天攸地闭上嘴巴,气鼓鼓地瞪着他,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路疾走。
三月的街道,行人不少,晒太阳的老者,玩耍的幼子,行走的妇人。行人见二人当街手挽手。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晴天又红了脸,只好一路垂着头。把自己想像成一只鸵鸟。
终于,他放慢了脚步,晴天抬头,只见一幢古朴、简洁的二层木楼,木楼大门右侧挂了一块小竹匾,上书“呆犬楼”三个红漆小字。
“你——”晴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三个字。她原以为,那天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他是说真的!他们在瓷窑的暂住地,真的被命名为“呆犬楼”?!——好、难、听!
他的眼中不知是得意还是揶揄,不待晴天分辨出来,又被他拉上二楼。
他把她推进屋里,随手呯地一声把大门关上。
紧锁的房门,气势汹汹的他,晴天的小心脏,没来由地怦怦乱跳起来,他、他要做什么?该不会是——
没待她想明白,他已经用行动告诉她。
他如一阵旋风般,双手捧住她的小脸,狠狠吻了下去……
晴天只觉天眩地转,简直快要窒息过去。
第一次被强吻也就算了,第二次居然还是,她是有多悲催,才会在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里遇到两次强吻!而且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可是不对,上一次他是冷冰冰的,这一次却是火热的,热得令晴天快化在他怀里——
……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副皮囊吗?!
那一晚,他轻薄且不屑的话语猝不及防地闪现在晴天的脑子里,令早就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她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和自尊。她陡然睁开眼睛,用力推开他。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淘汰我,尽管去,用不着这样折磨我!”晴天又气又羞,冲他嚷道。她想起自己刚才一脸潮红、陶醉不已的模样,就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折磨?”他的双眸不再是如一汪清潭一般波澜无惊,而是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你觉得刚才是折磨?!”
晴天慑于他眼中的凌厉,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嚷了?你觉得刚才是折磨?!”他向前一步。
“我——”晴天语塞,又后退一步。面对这样的他,她根本不可能承认她有过享受的时刻。
“我什么?你觉得刚才是折磨?!”他步步紧逼。
“……”
“说啊,你觉得刚才是折磨?!”
晴天退无可退,无法再退,猫了腰,狼狈地逃出他的“包围”。
“不说?害羞?!”他好整以睱,双手抱胸,想了想,又挑起眉角看向她:“那我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