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瓜子容易上火,相公早就不吃了。”晴天笑眯眯地转过身,一只手示威似的挽上尹子陌的手臂。
洛婉心变了脸色,在看到尹子陌无动于衷、任由乐晴天挽着时,怒气更甚。她冷着脸,咬牙道:“可笑!只是一时兴起,吃了两天包子,那包子居然以为就能代替了瓜子,简直不自量力!”
“包子怎么不能代替瓜子?吃包子吃饱了,哪里还用嗑瓜子?”晴天不服气。
洛婉心讽刺道:“庸俗!嗑子是充饥,难不成尹家的二少夫人每日里还吃不饱不成?”
“吃饱了也不嗑瓜子!我家相公不嗑瓜子好久了,如今只吃包子!”晴天气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洛婉心抿嘴笑道,仪态万千:“这话呀,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他说了算。”说着,她伸出一只葱白玉指,含情脉脉地指向尹子陌,眉眼处尽是妩媚。
见到洛婉心这般风情万种,晴天心里不是滋味。她逞强地扭动两下腰肢,抓紧尹子陌的手臂,拿着腔调,娇滴滴地道:“好,那相公说,是喜欢吃包子,还是喜欢嗑瓜子?”
一时之间,两个女人全看向了尹子陌。
尹子陌的喉结上下滚动,脑子里只有“凶险”两个字。想当初,他为了拍摄一辑非洲生态特辑,曾经与一只满口是鹿血的非洲豹只有一米之距,那时,他不曾害怕过。可是这会儿,他是真的怵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现任老婆”,这样的时刻,他要是说错一句话,后果不堪设想。有些话,该说清楚的。他会对elaine说清楚,原则性的问题,他不能退让。可是这个时候,事关面子。他若是当着乐晴天的面,驳了elaine的面子,只会激怒elaine。可是,他也不能当着elaine的面,驳了乐晴天的面子。不管怎么说。乐晴天是他现在的“老婆”,而且还是一个深得尹程氏欢心的“老婆”,他得罪不起。
正当尹子陌两难时,一直不作声的洛婉灵冷不丁儿地问道:“二少爷不是喜欢吃瓜子馅儿的包子么?”
哗!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尹子陌把手臂从乐晴天的手中抽出来,一拍前额,笑道:“对,对,瓜子馅儿的包子,好好吃。”
洛婉心见尹子陌露出这等怂样。怒气消了三分,又见人群越发密集,“哼”了一声,带着洛婉灵继续向前走去。
洛家姐妹走后,尹子陌刚想松口气,一只脚遭到晴天的无情碾压:“哎哟,娘子,疼……”
帐篷里的百姓越来越多,基本分成两拨。一拨围观在尹家的青瓷展前,一拨围观在皮家的白瓷展前。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午时一到,宋知秋敲响铜锣,高喊:“避让,避让。高大人驾到!”
一队衙役进入帐篷,将百姓集中到帐篷尾部,开出一条通道。片刻,高礼行身穿官服,踱着方步,大步向帐篷里走来。晴天放眼望去。高礼行的身后跟着洛家盛和皮加二。
百姓齐呼“高大人”,高礼行面露微笑,向百姓挥手致意。
宋知秋猫着腰凑到高礼行的旁边,耳语两句。高礼行微微颔首,向尹家展区走来。
“高大人!”尹剑起一见高礼行,忙让尹程氏扶着他行礼。
高礼行笑着劝阻:“不必多礼!见到剑起兄弟如今无恙,本官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尹剑起道:“劳烦高大人百忙之中惦记,剑起深感惶恐。”
“哪里!”高礼行说完,看向身后的洛家盛。
洛家盛会意,上前对尹剑起皮笑肉不笑地道:“听说这次选举出任尹家话事人一职的是令郎子槐?”
“是。”
洛家盛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是啊,进三和子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身后的皮加二笑着插嘴道。
“今日怎么不见进三身影,皮家兄弟?”尹程氏关切地问道。
晴天也生出好奇心,这个皮进三她听说过好多次了,就是一直未能得见真容。
“唉。”皮加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方才还和高大人聊及此事,前几日和进三生了几句口角,那个不孝子居然一走了之,还扬言不再回皮家,真是家门不幸!”
离家出走?不知道和白川川有没有关系?晴天看看尹子陌,尹子陌冲她耸耸肩。
尹程氏笑道:“进三还是小孩心性,说出的话哪能当真?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洛家盛侧身拍了拍皮加二的肩膀:“进三还小,慢慢教,慢慢来,他日不会落于人后。”
这时,高礼行轻咳一声,洛家盛对尹剑起夫妇道:“吉时已到,待会儿可要看令郎的表现了。”
“是,是。”尹剑起夫妇连声答道。
高礼行一行人走至事先搭好的观礼席位,依次落座。
宋知秋再次敲起铜锣,高声喊道:“古镇一年一度的瓷器行会会长选举进入下一环节——‘瓷器之光’,请各家瓷窑话事人按照抽签顺序,上台展示自家瓷窑本年度精品!”
不知是故意,还是天意,尹家抽到第一,皮家抽到最后。
万众瞩目中,尹子槐走上台前,尹子陌和相贤将“梁山好汉”茶具依次展示给观礼的高礼行、洛家盛还有一众乡绅以及围观的百姓观赏。
观赏的同时,尹子槐慷慨陈词:“‘梁山好汉’是百姓喜闻乐见的好汉人物,子槐此次精心从其中选出五十个,作为原型,创造出这套茶具。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