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看着聂大贵都震惊的睁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要休了张氏。
张氏直接懵了,愣愣的看着聂大贵,都不知道该咋反应了。
“爹!?”聂梅惊的叫喊,“你…你要休…休了娘!?”
聂大贵神情痛苦,“她教出聂兰这样的闺女,把整个老聂家都害惨了,你爷爷现在病重倒在炕上,再也起不来。她已经不配再做老聂家的媳妇儿了!”
休了张氏,等于和张家断关系了,钱氏立马叫嚷起来,“聂兰杀了人难道怨大姐吗?是那杨土根要qiáng_jiān她,她失手才把人给推河里了!也是那杨土根命该绝,自己没有爬上来淹死了!要是他不qiáng_jiān聂兰,大过年的,谁会杀他!这事儿跟大姐有啥关系!?”
张承业也怒喊,“这事儿跟大姐有啥关系!?就算聂兰杀了人,也不是她叫聂兰去杀的!你也是聂兰的爹,她杀人只怨我大姐,难道就一点不怨你!?”
张承祖和郑氏也十分震惊,忍不住出声阻拦,“大姐并没有犯七出,就算为了聂兰,姐夫也没有理由休了大姐啊!”
聂大贵抿着嘴,眉头痛苦的拧着,“要不是她没把闺女教好,也不会祸害的家里成了现在这样!全家人都跟着受累,爹还病倒了。老聂家不能再留这样的媳妇儿了!不能再被祸害了!”
张氏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全身几乎一下子从手脚到身体都冻僵了一样,“……怨…怨我…”
“休书你拿着,你以后就不再是我们老聂家的人了!”聂大贵把休书给她。
张氏不识字,但看着白纸黑字,上面还按了手印,心像是一瞬间被剜掉了一样,魂力也仿佛被抽掉了,脑子里空空的。
“爹!爹!?娘没做错啥,你为啥要休了娘啊!?为啥要休了她啊!爹!?”聂梅哭着跪在地上。
张承业怒了,“聂大贵!我大姐并没有犯了七出哪一条,你凭啥休了我大姐!?你有啥资格休了她!?”
钱氏嚷骂着,“聂兰杀人根本就不怨大姐!你张口休了大姐,是不是也要跟我们张家断关系了!不是你们以前靠着我们张家的时候了是吧?!还是欺负我们张家没人啊!?”
郑氏拧着眉,“姐夫!聂兰杀了人,大姐有责任,你们同是聂兰的爹娘,姐夫也少不掉责任!再说大姐嫁过来半辈子,为聂家生儿育女,孝顺公婆,吃苦受累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女出息了,福没享到,姐夫却要把她休了,没有道理,也有些没有人性了吧!?”
骂的劝的,哭的,聂大贵一句不听,“她教出聂兰那样的祸害,把整个老聂家害的那么惨,我们老聂家不能再留她这样的媳妇儿了!我爹已经倒了,不能再祸害我娘了!家里已经够惨了!”
聂二贵咽了下口水,他多少喊着要休了刘氏这个婆娘,都没有休。万万没想到,大哥说休了张氏,立马就给了休书把她休了!
刘氏有些幸灾乐祸,看着张氏绝望悲戚的样子,又有点担心聂二贵把她也给休了,甘氏那老不死的,可喊了多少遍要休了她,聂二贵也喊过要休了她。
聂三贵转身就往家跑,要出大事儿了!大哥竟然要休了大嫂,这是要出大事儿了!
柳氏惊讶的张大嘴,“大哥真的要休了大嫂!?”
“你不信去老宅看看!正吵着呢!张家的人都在骂大哥,大哥死活非得休了大嫂不可!说她教出了聂兰这个祸害,把咱们老聂家给祸害了,非要休了大嫂!大嫂都吓懵了!”聂三贵让她赶紧去看,想办法。
柳氏快步走出来,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大哥突然要休妻,这事儿的确太反常了!他一向闷不吭声的,啥事儿都是听公公婆婆的,难道是婆婆说了让他休妻的话!?
这么想着,柳氏自己就摇头否决了。甘氏对张氏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她虽然没有一个长媳的魄力和担当,但她性子绵软,干活儿从不偷懒,对公婆也算是很孝顺。都这么大岁数了,就算看三郎的面子,也不可能让聂大贵休妻的。
那就是聂大贵自己决定休妻的,他自己要把张氏休掉……
张氏绵软,但也懦弱无能,糊涂又愚蠢的很。有大郎那样出息的儿子,云朵那样厉害的儿媳妇,她要是聪明了,会维持人了,家里也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二房太会折腾事儿,处处算计。大郎和云朵怕是厌恶够了二房的人。因为二房和大房一块,连大房也有点不管不问的意思了。
这个时候张氏不会做人,还得罪云朵,把那么大麻烦包袱推给大郎,亲生的也不可能愿意,更何况聂大郎还不是亲生的!
多少好处很有可能就因为她,大郎和云朵转手给了别人了。
现在聂大贵要休妻,把张氏休了……
柳氏有点想不通了,把张氏休了,他再娶一个?
聂三贵也想不通,“你说大嫂好好的,大哥非得休了她,还得罪张家,能有啥好处啊!?”他看那张承业两口子都恨不得吃了他大哥了。
好处当然有!他才四十多,不到五十。只要聂家和聂大郎不断关系,就有人愿意嫁给他这个举人的爹!最起码能娶个年轻漂亮点的。最重要的,聂兰杀人诬陷给云英这事儿,聂大贵没有帮一句话,也没有像甘氏一样该吭声不吭声。把张氏休了,大郎和云朵又对他没有特别不好的看法,或许还因为对张氏有气,更加亲近聂大贵了!
柳氏想到这,抿了嘴,“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