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十三的背影,沐阳有些不放心的来到燕明月身前。
“他可是你亲弟弟。”
沐阳低声说道:“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
燕明月淡淡一笑:“我不会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的。”
沐阳暗松一口气。
燕十三和燕明月的关系有多差沐阳这段时间已经深有体会。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是兄弟,走在街上绝不会有人把他俩当成一家人。
两个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论是容貌气质,还是行事做派,都有天壤之别。
燕十三长的就是一副痞相,穿着破衣烂衫就是地痞流氓,套上锦衣玉袍,也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而燕明月的举止言谈无时无刻不透着贵族王孙特有的教养和贵气,即便此时没有穿那套白衣胜雪的长衫,也让人觉得干净清爽的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种气质是天生带来的,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外人想学也学不来。
“那就好,那就好。”
沐阳的心放了下来,心想到底还是亲兄弟,亲哥哥出手总比自己名正言顺的多,可接下来燕明月说的一句话,气的他差点没昏过去。
“到时候我会闭上眼睛的。”
“……”
沐阳满眼都是金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可是你亲弟弟!”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嘛?”
燕明月看着沐阳,平静的说道,沐阳盯着那双光可鉴人的眼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把这兄弟两人的矛盾想的太简单了。
“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这个时候沐阳可没时间在燕明月身上浪费时间,他头也不回的来到东皇和流砂近前,道:“燕十三你们都认识,一会一定不能让他出意外!”
“什么意思?”
东皇以为沐阳过来是要请自己打下一场呢,想不到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还不懂吗?一会要是遇到危险,你们得出手救人啊,难道看他死在这里?”沐阳急道。
“燕明月怎么说?”
流砂一直留意着沐阳的一举一动,他和燕明月说话时声音压的很低,流砂听的不太真切,但从沐阳的脸上看出了一些异样。
“他……他不救。”
沐阳瞟了燕明月一眼,忽然觉得特憋屈,亲哥哥都不愿出手,他居然请外人帮忙,怎么都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亲哥哥都不救人,我们凭什么救他?”
流砂凝视着沐阳清冷的问道。
“这……”
一句话噎的沐阳差点喘不上气来。
“是啊,救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东皇眨巴着眼睛,也盯着沐阳。
这是趁火打劫啊。
“墨门的十大首领还有空缺吗?”
流砂问道。
沐阳怔了怔,眼睛亮了。
东皇皱眉道:“不行,燕十三都要了个副门主,那十大首领的职位岂不是太低点了?”
“不低不低。”沐阳急忙说道:“在我们墨门,副门主没十大首领权利大……”
……
……
“在动手之前,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燕十三当然听不到沐阳和流砂东皇的这番对话。
刚一登上演武台,他就对着面具男子大喊了一声,生怕对方会突然下手。
透过面具上的两个小洞,面具男子上下打量了燕十三两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
“你可曾去过岭南郡?”
燕十三看着面具男子手里的镰刀问道。
听到‘岭南郡’三个字,面具男子的身体忽然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他没有出声,而是仔细的把燕十三又打量了一番。
燕十三并没有留意到面具男子这些细微的变化,接着问道:“没去过?看来我认错人了,可你们实在太像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时候我还小,刚满六岁,但是那天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站在你面前我才发现你和他还是有区别的,十二年了,或许他早就死了。”
四周一片安静。
燕十三的声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不少客人皱起了眉头,也有人随着十三少的声音猜测着他的过去,显然这个上台挑战疯狗的少年把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当成了儿时的一个旧相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疯狗沉默着,直到燕十三说完才忽然开口问道。
十三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年冬天很冷,是我记忆中岭南郡最冷的一个冬天。一场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把整个秋水城都染成了白色,雪停的那天傍晚,我一个人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到对面街上的酥糕殿买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是伤,就像从血池里爬出来的男人躺在我家的门槛上,然后……”
燕十三的话没有说完,疯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可说的话却让十三少彻底僵在了当场。
“然后你扶起他,把他搀扶到柴房,嘱咐他不能被家里人发现,否则就会被赶出去,到了柴房后,你把手里的桂花糕塞进他的嘴里,还偷来了家里的药品给他疗伤,对吗?”
“你,你是铁人大叔?”
燕十三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的面具男子。
“你是小少爷?”
面具男子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真的是你?!”
燕十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早就觉得这个带着狼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