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让今晚带队巡逻的伍长严骁,怎么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见严骁半天也不答话,脸上俱是惊骇之色,燕楚有些不耐的蹙起了眉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太过自负没有任何的好处。现在趁还未到亡羊补牢尤为晚矣的时候,就给本王快些处理干净了,明白没有。”
严骁又是一呆,倒是没有被燕王的严厉言语给吓着,反倒在呆愣刹那过后,就迅速露出了感激之色,激动抱拳朝燕王报以一礼,声若洪钟,“是!”
在别人眼里,如果被燕王这样严厉的指责,定会吓得不行,可他严骁这个跟了燕王多年的小将明白,燕王这话表面听起来份外的可怕,可你仔细去分辨后,你就会发现,燕王实则分明就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啊——
再者,王爷也没有任何要处罚他的意思,或许在外人看来,王爷让他担下这桩命令,那就是在处罚他,可他却并不这么以为。
其余人都不知道自家伍长现而今的心思,只是现下看到自家伍长被王爷如此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不但不惊惧害怕,反倒还如此有精神又莫名激动的对王爷聊表感激,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疯了。
被自己底下的小兵们看疯子似地眼神注目着,心情大好的严骁也不予他们计较,转过身,就开始对他们下令,“严密保护南苑,一只苍蝇都不许给飞进去,听清楚了没有!”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听在一众小兵的耳朵里,令小兵们都是精神一震,再多的瞌睡虫,也给吓得不翼而飞。
军人服从的天职,更令小兵们发自下意识本能的整军行礼,“是!”
燕楚见这些小子们都打起了精神执行起了自己的命令,一种骨子里的自豪感,在眼底悄然而生,不过,他却用冰冷的眼神掩饰的很好。
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再管他们,燕楚推着轮椅,继续离开这里。
无法,他现下的晕眩感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必须,他得回到自己长居多年的书房,把残留进了体内未消化的蛇毒,给逼出来。
眼见外面的情形愈发不妙,一直躲在小小角落里的小桑榆,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低声嘟囔起来,“唉,没办法啊……今晚看来再想偷袭那个狐狸精是难咯……。”
毕竟她没有自家弟弟那么俊的身手,可以悄无声息的想潜入哪里,就潜入哪里。
啧,要是被那些臭大兵给抓到了,那可就麻烦了啊!
不管能不能放倒这些人是一回事,总之,她现在还不想,也不能离开燕王府——
大仇未报,她怎么可能甘心就此离开?那也太对不起可怜的娘亲了!
“阿嚏——”屋子里已然躺下,准备养精蓄锐的水玉,又莫名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花想容的速度确实有够快的,燕王吩咐完左翼亲卫那些事情以后,才刚出南苑的大门不久,那在王府里的屋顶上,大大咧咧毫无收敛意思的花想容便拎着垂头丧气,还是一身衣衫褴褛的明了,就到了南苑的偏房外。
这才刚一落地,刚才还要死不活如丧考妣的明了就像原地复活了一样,精神瞬间大好,一个扭身,竟轻巧的挣脱了花想容这样武功高手的桎梏。
挣脱完了以后,明了一面站定还有些不稳的身形,一面指着花想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小子,一点也不尊老爱幼,这么冷的天,竟然毫不顾忌我这样一个老头子的意愿,如此粗鲁的把我这老头子连拖带拽的从被窝里扯起,甚至连一点穿衣服的时间都不给,你你你……简直就是虐待老人,丧心病狂啊你!”
对于明了这一通狂轰滥炸似地大骂,花想容全当没听见似地,眯着眼睛,姿态悠哉的掏了掏耳朵,“哦,那我这丧心病狂还有治吗?明大人。”
已经快速穿起匆忙捞进了怀里的衣服的明了,满脸鄙夷,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花想容,“没治了!病入膏肓了你!!”
花想容切了一声,华丽丽的一个转身,看着满院子已经忙活了起来的左翼亲卫兵们,眼睛一亮,提步就要往他们堆里扎。
刚才去明了院子里的一路上,他突然才想起来,自己本身是还有一个奶娘担当的重大角色任务,而自己要看管的小家伙,也在他无意中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他只能庆幸,刚才王爷心系其它事情,并没有想起这一茬,不然若是让王爷知道他连一个孩子都照看不利,怕就要真的让他扒光了衣服,在燕王府裸.奔一圈呐!
咳,一想到这个玩笑话会变成真的,那估计以后他花爷在燕王府里,就真的别想再抬头做人了……
念及此,花想容心里越发忐忑起来,加快步伐往左翼亲卫队里扎去。
都说人多力量大,要是有这些兔崽子们的帮忙,再大的南苑,也能尽快的翻个底朝天,届时,还怕找不出那个小调皮鬼么!
明了见花想容心急火燎的走了,差点气的跳脚,指着花想容的背影骂道:“臭小子,把老头子我扔在这里就走,什么意思啊你!”
已然远去的花想容抬手挥了挥,“进去你就知道啦,这可是王爷吩咐的——对啦,别忘了给那人下点药,要再也动不了又不伤身的那种哦——”
其实问他花想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