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必须与他和离,我裴家决不能有这样声名狼藉的女婿。”裴文海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桌子,对挽着手绢哭啼个不停的裴青青厌烦不已。
那天也不知是谁传来有缥缈山土匪的消息,对于这样的消息,衙门自然是相当重视的,得到消息后便立马派兵按照透露消息之人所指示的匆匆赶去,结果看到的景象,却令众人大吃一惊。
裴知府的得意女婿杜尚义居然浑身赤、裸的和四个男子躺在床上,那私、处无法忽视的血丝,不用想也能猜到几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惊讶不已:没想到青州知府的上门女婿,居然是个喜欢被男人上的。
可为何杜尚义与那几个男人会如此难堪的躺在一处呢?他们又与缥缈山的土匪有何关系?
众人虽然对此毫无头绪,但一点也不妨碍众人对此事的议论纷纷:青州知府的女婿居然是个断袖这样的大八卦,迅速在青州城内扩散并极快的得到大家的点赞以及评论。
于是青州城沸腾了,但裴府却时时处在诡异的低气压中。
裴青青伤心的擦了擦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珠,哭倒在裴文海的脚边,拽着他的裤脚,可怜兮兮的求道:“爹爹,从小你就宠我疼我,爹爹,再应女儿一次吧,女儿不能没有杜尚义啊,女儿不能没有他啊!”
“胡闹!青青啊,过去不管你要什么爹都能答应你,可这件事却万万不行,咱们裴家不能因为一个杜尚义给毁了,听爹话,与他和离了,爹再给你找个更好更有学问的夫君,好不好?”裴文海对这样的女儿有些怒其不争,可偏偏他一生只有这样一个掌上明珠。
“不行,爹爹,女儿不要其他人,女儿只要杜尚义。其他人再好再有学问又如何,他们都不是杜尚义啊,女儿此生除了杜尚义,谁也不嫁。”裴青青悲痛的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是谁将这件事给故意暴露出来的?是谁要害了杜尚义?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她定要将那人生剥活剐,以泄心头之愤。
“青青!”裴文海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将哭倒在脚边的裴青青连拖带拽的弄了起来,“青青,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杜尚义的名声如今全毁了,他那样……那样……哪还值得你真心一片。”
“爹爹,你不懂,你不懂,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到底怎么样,可女儿只爱他一个啊!女儿没有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爹爹,你就成全女儿这个心愿吧,爹爹,女儿求你了,放过杜尚义吧,也放过女儿吧!”
裴文海烦不胜烦,索性闭眼不再搭理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儿,一想到昨晚裴政的脸色,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爹爹!”裴青青不停的摇着裴文海的衣袖,哭哭的哀求着。从小到大,裴文海对她都是疼爱有加,但凡她要的裴文海必定竭尽所能达成,即使是不能达到的,只要裴青青缠着裴文海多哭哭多撒撒娇,这个在外人心中严肃不已的爹爹,也会心软,最后退让。
“出去,给我滚出去,我裴文海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裴文海再睁开眼时,眼里一片冰冷,指了指门外,声音透着决绝。
“爹……”裴青青不可置信的望向刚才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裴文海,完全搞不懂为何只是一瞬间,爹爹对她的态度就变化这样大,甚至连眼泪都因为震惊而忘记流了。
裴文海一甩衣袖,挣开裴青青的手,冷冷的开口:“你可知道我那个好女婿到底是谁?你可知道你的好夫君在娶你之前,早已有妻有子?你可知道你口中口口声声愿意为他死的男人,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向上爬的工具?裴青青,你给清醒清醒,如今不仅仅是裴府容不下他杜尚义,便是整个青州城也容不下这样一个声名狼藉之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女儿做不到啊,女儿怎能放弃他,爹爹……”裴青青痛苦的闭了闭眼,看着裴文海眼里全是伤心。
杜尚义是她的夫君啊,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虽然他从来不曾与她说过,处处瞒着她,可这一切,她都知道,但她不在乎,她爱杜尚义,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所有,只要能够陪伴他一生,她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在乎。
“你……逆子!”裴文海气得直跳脚,对这个倔强的女儿真是又急又气,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公子,老爷应了秀要保杜尚义一命。”小厮恭敬的将才传来的消息汇报给上首的裴政。
裴政冷冷的笑了笑,手不停的在桌上的白纸上游走,不一会一个活色生香的绝色女子便跃然纸上,看到画上女子浅浅的笑容,裴政的神色这才松动了不少,“要你查的事可查出来了?”
“顾姑娘确是杜尚义带走的,可……顾姑娘如今的行踪却……”小厮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
裴政眼里的温柔被狠戾替代,伸手抚上画上女子的脸颊,淡淡的开口,“既然他想保杜尚义那我这个做儿子的定得成全才是,只是这后果……是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绵绵你到底在哪里?放心,他绝不会放过杜尚义,绵绵回来好不好?绵绵你是怪他没有保护好你么?绵绵,只要你回到他的身边,他愿意倾尽所有一生呵护。
小厮闻言忍不住打了颤,小心翼翼抬头瞧了自家主子一眼,便立马低下了头,这次杜尚义恐怕是好日子到头了,得罪谁不好,得罪了这个三皇子身边的黑面阎罗。
“绵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