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身上的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层垫底的布却还是沒有拉出來。太紧了,用了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拉起來一点点,只要人稍稍地松一口气,那箱子底下就像是有一股力量传來,一下子又将你拉了过去。
來不及擦脸,脸上面已经流满了汗水,我大声喘着气,沒有时间去擦一下。
见我在这边忙的满头大汗,狐狸呆在一旁也沒有什么表示。既不知道要帮我把屋子里面的电风扇打开來吹一吹,也不知道上前來帮我拉一拉,总是像鬼魂一般站在我的身后,不说一句话。等到我将那层布拉得有些松,想要回过头喘一口气时,脸又对上了身后的狐狸脸,顿时吓了我一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想要吓死人啦!”
我沒好气拍了拍胸口,顺便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
狐狸摇头道:“不就是一张普通的布么?十三代怎么弄得像是在跟人比赛对拉一样,都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怎么连一张布都还沒有拉起來。这真是让本尊不解。”
“是么?你觉得很简单么?”
我沒好气对他说道:“这一张布从表面上來看,与平时我们见到的布并沒有什么区别,可是,当你的手指触碰到布面时,你就会突然感觉到有一阵阻力在拦着你不让你靠近。我想这应该是我爷爷在这一层布上下了什么厉害的术语,所以,这张布才这么难拉动。”
狐狸听了,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相信我所说的。
“你不信,那你來拉拉看就知道了。”
我后退了几步,将位置让给了他。
“拉就拉,本尊就不信了,本尊还拉不动这一张布。”狐狸摩拳擦掌一副欲试之势,绕到了我的身前,躬下身两手扯起那张布角,开始拉。
我在一旁躬着身子,一下子观察他,一下子又观察那张被他紧握在手里的布,只见狐狸五指紧握成拳,脊背绷的特紧,牙齿也开始咬的咯咯直响。
“你拉的动吗?”
看他紧咬着牙齿,保持个固定姿式,半天躬在这里一动不动,我有些担心问他道。
狐狸并沒有理我,继续用力拉着。估计,现在这个时候,狐狸正在想着如何施法,将箱子底下的那张布从箱子底下扯出來。见他如此,我也不敢再多问些什么,只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他的脸看着,慢慢地狐狸额头上也开始流汗了,而且是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哎呀c累。”
好一会儿,狐狸也坚持不住了,一把甩开手里的布,一下子跌坐到了地面上。
“怎么了,是不是还是拉不动?”我走近过去问他道。
狐狸大口喘了几口气后,撇过头对我摇了摇头。
“不是本尊拉不动它,是这个东西有问題。”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肯定是有问題,若是沒有问題,我也能够拉动。
狐狸面上不服气愤着叫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太紧了,太难拉动了。本尊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将它拉起一个角來。不过,刚刚手上有些放松,那层布就又被一股力量给扯回去了。”
我对他道:“我也不知道,那下面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猜想我家的族谱是不是真的藏到了下面,所以才想把这上面盖着的这层布扯起來看一看。”
“十三代,你就不要找了吧!等十一代回來,你问问他就行了,现在这样找,你连一层布都拉不起來,还怎么找啊!”
狐狸瞥过头來对我说道。
“好吧。”我应了声,想着知道了又能怎么,反正,爷爷从來沒有跟我说过这个人,估计已经死了个百八十年了。现在知道了他是我的老祖宗,难道我还要把他给请魂,从地底下把他请上來拜祭一番不成。
不过,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到现在又这样简单放弃,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想了一想,觉得还是要把那个人人弄清楚,不然,我又是逃课又是在这箱子里翻,忙了大半天不是白忙活了。大不了去学校的时候,再问一问唐人杰,他口中说出的那个‘夏镇业’到底是谁。
“十三代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又不说话了?”
狐狸声音再响起。
我回过神來见他一脸疑惑之色,便敛去脸上失神之色对他道:“我在想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怎么我爷爷还沒有回家?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句话纯属胡说,用來搪塞狐狸才说的。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后,我心中顿时感觉不妙,这脱口而出的不详之话,似乎在预料着某些不祥之事。
此刻,心中想起,委实令人心颤。
狐狸似乎也沒有料到我会说出这句话來,面上一怔,然后,有些恼怒着对我说道:“十一代到底是不是你亲爷爷呀!哪有亲孙女像你这样诅咒自己爷爷的,听着就像是在盼望着他出事一样!”
“胡说。”
我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心脏一下子跳的飞快,像是快要从嘴巴里飞出來了一样。
虽然,他口中所说的话和我心中所想的事不谋而合,但是,我却还是不愿承认自己有过这样想,仿佛下一秒这不祥之事就会因为我之愚钝之极的想法而变成了事实。而后果对我而言,是那样的难以承受。
狐狸站起身來,一把将我从地面上拉了起來。
“走,我们出去找十一代。”
“找?”
我抬起头,目光紧盯着狐狸,问道:“找?我们能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