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着水桶腰的大妈:“哎呀,好事呀!奴家那口子去的早,一直没改嫁。若能弄个八品滕当当,也是美美哒。”
像熊一样的大汉:“俺家翠花腌的一手好酸菜,芳龄十二,有才有貌。”
七十多岁的老妇:“年龄不限,老婆子也去试试,国公爷缺娘疼。”
犹豫的小郎君:“性别无碍,我要不要去看看呢?”
各府的眼线见事情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连忙遣一人回去报备,剩下的人继续观望。
皇宫内,一家四口瞠目结舌地,听沈峰讲着蔡国公府外见闻。为啥是一家四口?名李泰,字青雀的小孩也在。
李世民瞪大眼睛,“你是说蔡国公府外的几条街已经挤满了人?”
“是啊,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沈峰特意加重男女两个字的读音。
“这事有意思,咱们去瞧瞧热闹?”李泰是个小胖子,胖得五根手指都快伸不开的那种。他像个球一样滚到长孙氏身边,一阵摇晃她。
长孙皇后有些意动,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是一国之母,哪有跑到大臣家门口看热闹的道理?
见长孙皇后摇头,李泰又看向李世民和李承乾,“爹爹?大哥?”
另外两人也狂摇头,躲后面看看热闹就好,不能太拉仇恨值。
小胖子噘嘴,“南山不让去,看热闹也不让去,哪有天天读书的。”
废话,老子已经被抢走一个儿子了,你再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李世民摇头,坚决不让去!小胖子比承乾闹腾人,得给点甜头,“要不,待会你去杜府宣旨?”
嗯,这事行,小胖子终于安静了。
同乐的还有房府和李府,两个老不休皆是一阵怪笑,真想过去看看老杜的表情!
自从李世民登基,杜如晦就没再遇到这种让他焦头烂额的事。瞅瞅府外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百姓,老杜犯愁。他也不富裕,一人五百钱,家财得下去一半。
还有更让他愁的。
杜楚氏拍案大吼,“这事肯定是王寡妇干的,我要去南山找她!”
杜构:“阿娘怎么知道是她?是不是阿娘又做了什么事情?”
杜楚氏怒视杜构,“我能做什么?我感激她救了你父性命,想把娘家侄儿说给她,有错吗?”
有错,大错特错。就你大哥家那滩烂泥,和泥巴玩都不用他的材料,你恶心谁呢?再说,你要是真好心,不至于自己偷偷动手。
杜如晦气得直喘,张榜之人所书,虽夸张,也说对了大半。如此蠢妇,怎堪为妻!
“你带上礼物去南山道歉。”杜如晦不敢离开,怕他走后杜楚氏拿百姓泄愤,只得派大儿子前去。
“是。”杜构垂着头,很沮丧,每次去南山都是道歉…。
杜楚氏看到杜构带着两车礼物离开,差点没把他身上瞪出一个洞。
杜如晦一面安排仆从把散布在各处的榜揭回来,一面在门口发钱跟百姓们解释。其实很多百姓都猜出内里有假,他们只是来领钱而已。
杜构来到南山并未受到冷遇,王珏在礼仪上做的很周到,另有王熙然作陪。
杜购红着脸说:“家母又给王娘子添麻烦,我们实在是对不住您。”
王珏微笑,“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并未在意,杜郎君也勿需把此事放在心上。”
“是…,”杜构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不小气,我家门口那些人是哪来的?他现在跟杜如晦在王家养病时一个心情。
“我新得一茶,不若杜郎君品评一二。”
王珏亲自泡了一壶茶,之后便不再言语。王熙然看到性格腼腆的杜构,起了调戏逗弄之心。
王熙然穿越,把上辈子养成的习惯也带来了。他先后任县令、大司农、司空、太尉等职,又能在西晋建立后拜太保,全因他会为人、会算账。这本账,在心里。先识人,此人有什么特点,能不能用,怎么用,都要记下来。再有,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怎么把对方的人搞掉,换成自己人,都是有大学问的。
遇到杜构这种青涩的小果实,王熙然不自觉得进入了角色。
王熙然:“听说蔡国公家里有很多藏书,杜郎君平日喜欢读什么书?”
杜构:“及不上孔家藏书多,我喜读《道德经》。”
王熙然挑眉,一个少年郎,爱好真独特。道家思想讲究:不过多的干预、顺其自然、充分发挥对方的创造力,做到自我实现。呵呵,他娘确实尽情发挥,他也来这自我实现了,书没白读。
王熙然:“我无事时经常下棋,杜郎君有什么爱好?”
杜构:“我…我喜欢看夕阳。”
呵呵,生在勋贵之家可惜了,这孩子应该出家啊…。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短长。物皆然,心为甚。于王熙然来说,心性比才华重要。这孩子不错,往后可以多来往些。
王珏有点听不下去,杜构看起来也不傻,怎么没发现假仙不对劲。杜构也很无奈,咱是来赔礼道歉的,必须表现好,有问必答是基本。
看杜构这么好欺负,王珏也打算发挥一下。
王珏:“杜郎君…。”
杜构在王家遭遇轮番轰炸,杜如晦在家中遭遇媳妇轰炸,杜楚氏此时的感觉也是轰炸,五雷轰顶。杜如晦好不容送走百姓们,他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破财免灾。本以为没事了,谁成想,圣上竟然给他下了圣旨。
李泰吭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