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周宗与韩氏听闻周嘉敏受了伤,便心急火燎地进宫来探望,听周宪说了事情经过,已经怒不可遏,又听太医说周嘉敏的伤口恐要留下疤痕,顿时火冒三丈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周宗大怒,认定常梦锡教女无方,急急地要去寻那常梦锡理论,被韩氏拦了下来。
周宗怒道:“难不成看见敏儿受了伤,还坐视不理?平素谁也没你疼她,如今怎地这般忍耐!”
韩氏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校园全能高手!我恨不得这一鞭子我代她挨了。老爷这一去既不能解敏儿身上之苦,又不能为敏儿讨了公道来,倒让人家寻了咱们的不是,说咱们仗势欺人、说咱们没的度量。”
周宪也急忙劝道:“夫人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那个常惠儿着实可恶,犯了错不但不认错儿,还反过来怪敏儿躲闪了,真真气人。”
周宗怒道:“岂有此理!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敏儿自幼谁人动过她一个指头,竟被那疯丫头一鞭子抽得血肉模糊!”
韩氏冷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哭诉,她那么喜欢敏儿,难不成不为她做主吗?”
几人正论着,却听宫女来报,道:“王妃,常大人并常夫人到了。”
周宪皱眉道:“他们来此作甚?请他们进来吧。”
见了面,常梦锡便鞠躬抱拳道:“宰相大人,老臣愧对你,竟养出此等不肖女,害得郡主无辜受伤,老臣管教不严,还请周大人治罪!”
那常夫人也啼哭起来,给周宗和韩氏都请了安。道:“是贱妾对不起郡主,教女无方,不知郡主现在的伤势如何?”
周宗本来是在气头上。见常梦锡亲自过来请罪,倒也缓和了许多,冷道:“都是你们教导得好女儿!”
常夫人又哭道:“贱妾带了惠儿来。让惠儿给嘉敏郡主赔不是。”只见几个丫鬟绑了常惠儿过来。她虽受了责难,却一脸的高傲。丝毫不服输。
韩氏一看,便有些不忍,道:“常夫人,你这是作什么?”
常梦锡道:“我带她来负荆请罪,请宰相与夫人从严从重发落!”
周宪皱了皱眉,猜透了常梦锡的心思,便笑道:“常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小孩子之间玩闹误伤也是常有的事,惠儿也并非故意伤了敏儿,这会子这般兴师动众倒显得我们得理不饶人了。你们几个,快将常小姐松了绑。”
几个宫女得令便将常惠儿解了绳索。
周宗叹道:“罢了,罢了,你们回去吧,敏儿估计这会子也不想见到你们!”
常梦锡知道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周嘉敏不仅是周宗的掌上明珠、周宪最宠爱的妹妹,还是是皇后娘娘疼爱的郡主。又与齐王李牧、定国公世子董安远交好,还是韩墨臣最为在意的表妹,若是惹怒了他们自己在南唐可谓举步维艰。
常梦锡遂没有掉以轻心,虽说周宗亲口承诺不追究此事。但他仍寝食难安,不但托人送了诸多珍贵药材进宫,又借着各种探望为名,巴巴地给周宗及周嘉敏送了许多贵重礼品,这事才算渐渐了结。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常惠儿为此挨了不少责骂,倒也老实了许多,至少皇宫是不敢进的,董安远自此更不待见她,这令她十分恼恨且忧伤。
“烟翠,快去准备了热水,我要洗洗身子。”周嘉敏吩咐道。
烟翠惊道:“郡主,您这会子不能沾水。”
周嘉敏恼道:“再不洗洗,都要发馊发臭了!我这伤口都结了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沾点水不妨事,昨儿我还专门问了彭太医。”
烟翠无奈,又劝不住她,便只得依了她为她准备了花瓣水,待沐浴更衣之后,周嘉敏便想着去御制房走走,受伤之前她曾画了几幅图纸,让他们按着图给她做了套舞服,想来这会子应该好了。
“郡主,他们若是好了必然送了来,您若放心不下,奴婢走一趟便是,如何劳您单单走这一遭,别折煞那班人。”宝婵笑道。
烟翠道:“是啊,郡主,这会子您要好生养着。”
周嘉敏笑道:“我不过是想走动一番,你们却恁多话来!”
待到了御制房,方知那些制衣舍的人刚做好了衣服,正交到御绣坊那里按图样儿刺绣。
“既然没好,便罢了,反正我这几日也用不着。”周嘉敏道,出来时正好遇见几个宫女,俱是身着蓝装的,要知道这南唐皇宫里宫女身着红装,按着品级不同,又分不同的红色来;这几人的服侍虽是宫装的式样,却又与宫装不同,便引了周嘉敏的注意。
“给郡主请安。”几个宫女齐声道。
周嘉敏笑道:“都平身吧。你们这是哪个宫里的人,怎地穿蓝衣?”
为首那宫女道:“回郡主的话,我们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负责娘娘礼佛的法事内务,娘娘说对待佛祖要敬虔,穿红戴绿不便近前,便让奴婢等人穿了蓝衣。”
周嘉敏见这宫女谈吐清晰,说话有条理,既显得恭敬又不做作,便生了几分好感,道:“你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道:“奴婢慕容流珠。”说完便轻轻抬起了头,一张纯净的脸便展现在周嘉敏面前,眼神清澈,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十足一个美人胚子。
周嘉敏心道:好一个美人,我见犹怜!可惜却是个宫女,被支使了去佛堂,遂笑道:“好个丫头,我记住你了。以后若是得了空,来我的住处玩儿。”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