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抱着莫沾衣,两人在床上坐着。他拿着书,一页页读给莫沾衣听。莫沾衣识字不假,可没有夫子教书,许多语句并不知其意。他念一句,就解释一句。

莫沾衣听的发困,躲在他怀里揉眼睛。

“画雪,拿些鲜果来。”贺轻舟就知道莫沾衣无心向学。

“晚饭还没好么?”莫沾衣看看天色:“你不是说晚上去老太太的院里请安么,咱们怎么还不动身?”

“不去了。”贺轻舟合上书,揉捏眉心。莫沾衣见他神色疲惫,坐直身子给他按太阳穴。

贺轻舟欣慰不已,忍不住问:“要是你师父过来带你走,你跟不跟他走?”

莫沾衣想了想,摇头。贺轻舟霎时面上能笑出朵花来,然后他又听莫沾衣认真说道:“山上没好吃的。”

“早知道你没心,我何苦问。”贺轻舟将人扔在床上,他站在床边抽开备好在一旁的长剑。这是他学武时师父送的,但是从来没有机会用过。床在屋里最西,四面围着,他站在床边就可以全面护住莫沾衣。

“屋里什么味道,总觉得怪怪的。”莫沾衣吸吸鼻子:“有股甜味。”

贺轻舟道:“你不必管,总之不害你便是。”

画雪端着鲜果进屋:“公子,真不去老太太院子么?”老太太派人催了两次,邢妇人、白妇人以及东盛管事都已经过去了。

“书砚出去了?”贺轻舟不答反问。

“不知他跑哪儿去了?”画雪面现担忧:“书墨哪里独自出门过,怪不得书砚担心成这般?公子,为何不派人帮他找找?”

贺轻舟道:“不必。”只要紧紧抓着莫沾衣,那桃花老头也不会将书墨带到远处。若是因为去找书墨,而将莫沾衣一并丢失,那神出鬼没的桃花老头不定会将两人藏在什么地方呢。

所有的功夫不如集中起来抓桃花老头。只要莫沾衣在,桃花老头必定来。

而且,他绝对不会放莫沾衣走,绝对不会。

“你去找书墨吧。”莫沾衣道:“我等你回来一起用晚饭。”

贺轻舟强作笑容,试探着问:“若是你师父将书墨劫走了,他还要过来带你走,你说他会将书墨暂时藏在什么地方?”

“师父把书墨劫走了?”莫沾衣先是惊讶,随后摇头:“不会,我师父向来是只劫财不劫色,这是他坚持的原则。再说,他不劫漂亮姐姐,劫书墨做什么。就书墨那个样子,劈柴烧水都不会,笨死了。”他还担心过,以后他将书墨带回山上,师父师兄他们会不喜欢养着书墨呢。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又过了半个时辰,画雪送烧好的饭菜进来。这是临时做的,贺轻舟说晚上不必开火,让厨娘婢子们都回家歇息。后来又说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了,画雪赶紧差人将她们一一请了回来。

“二院三院不留人,你们都退到一院去。”打斗起来,不能让人听见。

“是。”

莫沾衣似乎是感受到贺轻舟焦虑的情绪,整个人也有些恹恹。见了食物,也不如平时欢跃。他左手左脚上皆被束缚在铁链中,无法下床,便让贺轻舟将菜饭摆到床边来。

“好精致的小包子。”莫沾衣自己吃过一大碗鸡粥,而贺轻舟回来连水都没喝过。他劝道:“你吃一个。”

“你吃,我不饿。”他哪儿会有胃口。

莫沾衣夹着包子,故意装作生气:“我一口没吃,先给你夹的,你就赏脸吃一个,好不好?”

贺轻舟张嘴,将小包子吃进嘴里。莫沾衣这才欢天喜地的自己夹着吃,他也夹了个小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肉馅露出,里面的鲜香这才扑鼻而来。

“味道不对?”莫沾衣使劲嗅嗅:“里面有mí_yào。”

“你说……”贺轻舟话未说完,只觉头脑浑噩,身子发软,口舌发僵。他急忙用最后的气力拔剑在左臂上划了一道。

“我说你这孩子,何苦来着。”屋顶的天窗给封了,桃花老头从门口大大方方走进来。“沾衣是老头我的徒弟,我带他走是物归原主,你何苦伤自己跟我对抗。”

贺轻舟苦笑:“沾衣不是物件,他有权利决定留在谁身边。他已经选择不跟前辈走了,还请前辈尊重他的意愿。”

莫沾衣晕怔间,只听到贺轻舟的话,直点头。“师父,我要跟他在一起。”

“逆徒,你好好考状元,皇帝老子的女儿都能下嫁于你。大好的前程你不要,非得要委身于男人身下。师父当年一穷二白,都没干出过这样羞人的事来。你十岁不就哭闹着要娶媳妇么?现在师父要金子有金子,要银子有银子,你快跟师父回去,想纳多少个小妾,师父都给你娶来。”

莫沾衣吃的少,师父的话迷迷糊糊听个大概,他还能跟师父顶上两句嘴:“漂亮姐姐见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再说,你拿的都是轻舟和书砚的钱,快还……”莫沾衣到底功力差些,又因气愤加速mí_yào发作,当下倒在床上。

贺轻舟凭借着疼痛立在床边,拔剑道:“前辈,书墨是你带走的么?”

“是。贺家小子,别动气,你看你拿剑的手再抖,剑又没开刃,你这般是要做什么?”

“书墨是书砚捡回来的,没有书砚,书墨早饿死在大街上了。所以,书墨是书砚的人,你带走书墨,可同书砚打过招呼,可问过书墨的意思?”他之所选一把没开刃的剑,是因为既要跟桃花老头打,但又要保证不伤到桃花老头。

桃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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