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利芙柔看了看那些紧盯着她们看的轿夫与身为自己贴身婢女的萝儿,抬手示意他们先离开这里,萝儿顺从的打发着一干轿夫走出了苑内。
待他们走远后,利芙柔才望向龙羽熙“照理说表兄这请求已是轻薄了芙柔身为女儿家的清誉,但我们既然是表兄妹,又不会让旁人知晓男儿身的表兄与我同坐于轿中,这次我算是勉强应允了,不过表兄必须得答应芙柔,出府后莫要乱跑,等芙柔去那寺庙敬完香,我们便一道回去,若是让哥哥知道今天芙柔有此失礼举动,指不定又会怎么说我了”
闻言,龙羽熙连忙违心地唯唯连声应允,随后她便先进入那轿内,放下轿帘,在外面并看不出有何异常后,利芙柔方叫来萝儿与一干抬轿的轿夫,与躲在里面的龙羽熙一齐出了阳明侯府最后猎人。因为轿子是从利芙柔所居住的苑内抬出的,作为她尚未出阁的闺房,此前阳明侯便下令,府内男丁皆不能靠近,自然那些侍卫也只能在外守侯着,所以对于他们需保护的对像已离府之事,他们还尚未知晓。
出了阳明侯府的轿子便直直迎着晨阳朝东走,守于一旁随着轿子一起往前走唯有萝儿,利芙柔不喜欢被人前后拥簇着,便只让贴身丫环跟随自己。因为多了龙羽熙的存在,轿内四方局促的空间使得利芙柔不知是否是紧张,缩在角落,捏扭着纤指,垂着嗪首,清颜上显出一抹少女忧愁。龙羽熙倒不以为然,警惕小心地掀起窗帘一角,窥视着外面的景物。丝毫未察觉出有何不妥难堪,因为她本身便是女儿身,加上现在脑海里只思索着如何避开耳目去那树林里找那冥殿的入口,根本就遗忘了轿内还有利芙柔的存在。
“表兄”利芙柔抿着唇,细声细语逸出。龙羽熙没有望向她,只是随口应着。
“表兄不回宫可以吗?”被蒙在鼓里的利芙柔道出了疑问。她以为虽然表面是自家大哥限制了身为太子表兄的行动,却也是因为表兄不肯回宫,她怎么会知道事实却是已之相反呢。
龙羽熙回眸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随意敷衍道:“比起人们对朝政把持者的关注,我这个挂名太子现在是否在宫中这一点也不重要”
闻言利芙柔似有感悟的眸光垂落“怎么会呢?表兄可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她讷讷道。对于她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统?”龙羽熙看着一旁的利芙柔轻笑着“比起正统。权利更加重要,没了权利也意味着失去了本应该拥有的,也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利益当前,谁还会追究什么正统不正统,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利芙柔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垂着嗪首,细长的黑色羽睫下隐起淡淡帐然忧愁,涩涩道出:“表兄以后会如愿以偿的”
“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龙羽熙移开眸光,并没有察觉出她话外之意,继续掀开帘子窥视着外面。庚澈这家伙到底哪里去了,难道没有出来吗?但以他不按常理出牌。神出鬼没的个性不可能现在还留在阳明侯府,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就算没了他自己也一样能找到那树林里通向宫中冥殿的入口,算算三天已过,现在冥殿里的祭祀也开始了吧,那么到时等前殿清场后,她再悄悄地回东宫好了。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父皇龙颜大怒,也奈何不了她了。
“这天反复无常。可下了雨后,总会迎来晴日的”利芙柔没来由的一句,使得龙羽熙回头愣愣凝睇着她,她笑靥嫣然,回报以龙羽熙纯真的微笑。
一时语塞,龙羽熙心里虽然感到怪怪的,却也没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外面的萝儿轻唤着利芙柔。
“小姐方才可是跟萝儿说话吗?”萝儿在外面狐惑道。
闻言龙羽熙立即警惕的望着利芙柔旁边的帘窗,生怕那小婢女会掀开帘子一探究竟,利芙柔安抚的轻握着她放在软垫上紧握的手“别多嘴,我在诵经呢”
当确定外面的萝儿不再想在探究自家小姐是否真的在诵经时,龙羽熙终于舒了一口气,手中柔软温热的触觉,手指不由下意识地动了动,这时她才对利芙柔与自己亲密的举动后知后觉,羞怯的抽出手,两人都感到尴尬的对望了一眼。轿内局促的空间内继续沉默着,不同方才,此时却多了一种令人感到窘迫的压力。使得龙羽熙想快速与利芙柔分道扬镳,掀起帘角瞥了一眼,现在轿子已到了市集,长长青石铺就的大街,高低不同的嘈杂声此起彼伏,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
外面的萝儿感到烦闷的跟在轿子一旁随意扫视着周遭环境,她好想好好的逛一次市集,可是作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小姐喜静,她自然也只能乖乖的跟在小姐一旁,就算小姐进了宫,身为下人的她也要在府中做其他的杂务,平时真的鲜少出来走动,这次小姐出来到庙里上香,她一样只能乖乖在一旁伺候着,不过虽然自己的命清苦,好在小姐对自己很好,冲这点萝儿便敛起脸上的不开心,提醒着轿夫们好生把轿子抬稳了,可不能因为市集人多而颠簸了娇贵的小姐崛起于武侠世界。萝儿没发觉来往的人群中有一着平常服饰的男子正悄悄跟在他们的后面。
拐角进入另一条长街大道后,往来的人更多了,不消多久,尽力把轿抬稳前行的轿夫们集体踉跄了一下,颠得里面的两人不由受了惊吓,可萝儿却顾不上呵斥抬轿的轿夫们,连忙指示着他们定要抬稳轿子,尽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