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微泛白,雪停了,这时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没多久两个骑着马的男人停在了严重毁坏的马车旁。
“看来他们已经得手了”其中一个男人下了马,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着后靠着微弱的火焰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虽然已严重破损,但还是能看得出曾是装饰华丽的马车,而那马儿们现在已不再惊慌,都安静的在旁边湍着温热的白气。
而另一个男人并没有下马,他冷然目光审视着这一切,昏暗天色掩盖了他的容颜。
那拿着火折子的男人走近马车,微俯着身子,另一只手掀开了马车上的门帘。
“马车里面还有个人”他回头对骑着马的男子说道。火折子的微光照着他那留有络腮胡粗矿的脸,他就是白天在山岗上骑马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骑马的男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此时他的视线也移到了破损的马车上
络腮胡男子把火折子靠近马车里的人,因为马车车轮断裂时,马车里的龙羽熙在狭小的空间里被狠狠的摔甩,现在的她是仰躺着身子,微光中显出了她那纤妍洁白的柔美容颜,一时之间手执火折子的络腮胡男子看傻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霎时他又回过神,连忙伸出手试探马车里龙羽熙的气息,当他确定马车里的人只是昏迷时,回头向骑马的男子说道。
“人还活着,不过现在他的气息很弱,看来对方给他下过药了”络腮胡男子心里有点窃喜。
“走吧,不用管他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骑马男子说道,并用手拉了一下手中的疆绳,示意马儿转头。
“可是城主这人已受了伤,现在又那么冷,如果我们不救他,他可能会冻死在这里”那络腮胡男子急急的说着。
“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也是他的劫数”骑马的男子冷漠的说道,用夹着马腹的脚示意坐骑再转过头往马车边走。
“而且你觉得本城主应该救他吗?”男子此时似乎语气更加的冷漠。可当冷漠的双眸无意瞥见昏迷中的龙羽熙那清秀俊美容颜时,一刹那恍惚中他也如那络腮胡男子般被眼前的俊美少年的容颜惊撼了。他心一紧,从未失控过的他此时已跳下马,手执火折子的络腮胡男子立即识相的让开位置给主人。
他俯下修长的身子,单膝跪在马车驾坐上,如狼眼般的双眼怔怔的望着微弱火光下的美少年,已到而立之年的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倾城的人,心跳不由的加速,似乎有种窒息的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他控制不住的用双手把昏迷中的龙羽熙小心搂在了自己温热的怀里,而怀里衣着单薄体温微弱的人儿更是让他有种心疼的感觉,这是他三十年里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由的紧抱着怀里的人儿,似乎想填满内心的空虚,也怕眼前的人只是虚幻,下一刻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纨绔太子。
而旁边的拿着火折子的络腮胡男子更是一脸惊讶,他不敢相信跟了十几年的主人居然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做出如此充满柔情的事。不过这个陌生少年郎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天快亮了,城主,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片刻后络腮胡男子试探性的对正抱着昏迷少年怔怔发呆的主人问道。
搂着龙羽熙的男子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把身上的斗篷披在了怀里的人身上,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取出一粒小药丸塞进了怀里人的口中,那是有着护脉养气功效的护心丹,继而横抱怀里人儿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俊马旁边利索的上了马。
“回城”简单说完这两个字,不给那络腮胡男子再次说话的机会,横抱着龙羽熙的男子就立即策马离开,他似乎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而那络腮胡男子来不急熄灭手中的火折子,顺势扔在了雪地里,连忙骑上马追赶着已离开的主人。
而过不久天已渐渐微亮,湿冷的晨雾弥漫在树林里。继那两名骑马的男子离开后,这时从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们是南昭国的将士,为首的正是北疆驻军将领的利苍。
身着漆黑发亮铁衣的利苍身躯修长伟岸,却冷着一张俊逸的脸从马背上跳下来,心急的他立即飞奔到那毁坏严重的马车旁,当他确定马车内已空无一人时,脸色显得比先前更加的冷峻骇人。强有力的手掌用力拍向倾倒在地的马车厢,雄浑的掌力使得木制的车厢应声破裂,临近的秃树干上的积雪也随之纷纷落下。
他一副冷面眉霜的神情扫视着马车周边,破损严重的马车,雪地里那凌乱的脚步,秃树干上面深浅不一的刀剑砍痕,这些都像他暗示这里在不久前曾有着激烈的打斗。
按照本来的计划他应该早就率领军队和他们会合的,但就在昨天有一行不知来路的蒙面蛮匪打劫了南昭国前往北疆的商队,对方来势凶猛,他不得不亲自带兵前去营救那支商队,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蛮匪,却没想到对方个个都训练有素,不仅牺牲了许多将士,还成功的延误了和和亲军队会合的时间,没想到偏偏在这时候就出事了。
不安像雪天里的寒风,无情的阵阵像他袭来。这时一位将士打断了雪地里的沉默。
“利将军,这里有发现”那将士望着不远处的利苍说道。利苍立即大步跨到那将士所在的地方,马靴踩在雪地里吱吱的响。而那里正是先前陆漓所摔下悬崖的地方。
“立即到悬崖下面找,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性”利苍看着那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