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姑娘也是在店里遇到,哪里什么惹生气不生气的,陆大人言过了。”周晓云是有气,但在陆止俞面前,还是温柔大方的说道。
听陆止俞和周晓云在那里一唱一和,夏以彤默不作声,冷眼视之。
“那就好。”陆止俞道。
“不知夏姑娘这次来,是探亲,还是游玩?”周晓云明着是问,实则上想知道夏以彤什么时候走。
“会在南滨城留一段时间。”陆止俞回道。
一段时间是多久,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一年半载?从陆止俞的言辞里不难听出,夏以彤会在衙门住上一段时间,暂时不会走,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周晓云的脸色略变。不过,她不会就此认输。
“平日陆大人公务繁忙,衙门又多是些男人,夏姑娘一个姑娘家住在那里,怕是多有不便。要不这样,让夏姑娘搬去定远侯府,府里婢女多,我和夏姑娘也可做个伴。而且,定远侯府和衙门又很近,要想回衙门也很方便。”周晓云甚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我看这样也未尝不可。”完全出乎周晓云的意料,夏以彤竟没有反对。只是,夏以彤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庞,总给人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住定远侯府?周晓云哪会那么好心,目的无外乎是让她离开陆止俞。就周晓云那点小伎俩,夏以彤看得一清二楚。她不反对原因有二,一是借此机会直接进入虎穴,再给予周婉晴沉痛的一击,二是看陆止俞会怎么做。
周晓云有自己的算盘,夏以彤又岂会没谋划。
接下去要做的,便是等陆止俞的回答。
“周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衙门里有沛儿,也没什么不便之处。而且,彤儿性子躁,要是在王府里惹出个乱子,不好向定远侯交代。”陆止俞虽然是婉拒,但很明显,不想和定远侯府扯上干系。
婉拒和明拒,前者仅比后者多给对方留个面子,除此外,没多大区别。又一次碰钉子,也就对象是陆止俞,周晓云才没当场发飙,但脸色亦是不好看。
至于夏以彤那边,周晓云越是不舒坦,她就越痛快。
“既然陆大人怕给侯府添麻烦,我便不叨扰周小姐了。”气氛已经有些尴尬,夏以彤也不在意周晓云难看的面容,更是火上加油。“不过,我初到南滨城,人生地不熟,整日呆在衙门里有些个无趣,要是周小姐空着,可以多来坐坐。”
“衙门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陆止俞告辞。
“陆大人……”周晓云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完,陆止俞已经带着夏以彤走出了丝绸店仙府。
陆止俞和夏以彤越走越远,埋进攒动的人群里,最终看不见。周晓云还留在店里面,一双眼都被气得鼓瞪了起来,一旁的店掌柜生怕惹怒了周晓云,连口大气都不敢乱喘。
已过正午,太阳也慢慢的偏向西边,但热度仍一丝不减,热得人心情烦躁。
一前一后,陆止俞和夏以彤走在街市里。她知道他跟在后面,但她没有停下,他看着她穿行在人群里的背影,却没有上前。也就那么两步的距离,谁都没有逾越。
“这位姑娘,天气这么热,要不要和本公子去喝个茶。”迎面走过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纨绔子弟,挡在了夏以彤的面前。
“我是没问题,不过,你要问问跟在我后面的人给不给。”夏以彤停了下来,男人长相也不差,但轻浮的行为举止,令她厌恶。
“只要姑娘愿意,其他的人,简单。”男人不以为意的说道,等见着夏以彤后面跟上来的是陆止俞,气势立马一落千丈。“小民见过陆大人。小民还有点事,就不耽误打扰大人了。”
匆匆丢下一句话,男人灰溜溜的走了。
“刚才,我没到丝绸店之前,你贴在周晓云耳背还说了什么?”陆止俞到丝绸店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夏以彤和周晓云的最后一段对话。十万两黄金,还真是看得起他了。至于夏以彤贴到周晓云耳背说的话,太小声,陆止俞只看到夏以彤的唇动了,没听到说什么。
夏以彤抬起的脚,再次停住。当时,她是有意挑衅周晓云,但还很清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给你三天时间,一两也不能少,不然……那个男人,我要了。”陆止俞?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瓜葛。尽管如此,夏以彤也不会把那句话说出来。
“怎么,怕我伤害周小姐。”夏以彤轻佻的看向陆止俞,转移话题。“那也是,周小姐人长得貌美,家世又显赫,有几个男人见着会不动心。”
“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回去吧。”陆止俞没有再继续追问。
什么叫做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他凭什么用那种口气和她说话,好像很关心她,很在意她。哼!真是好笑,他算她什么人?她的事,她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太可笑了。
两人并肩走着,却没人再说话,就这样回了衙门。
盐运使衙门,一直等在门口的陈三德,急得是热火上的蚂蚁。什么是大事?凡顶戴花翎比自己高的就是大事,皇后,那无异于是天大的事。把上供给皇后的寿礼摔碎了,还不天塌下来。
远远的见着陆止俞回来,陈三德赶紧走过去。
“大人,我去找了城里最巧的工匠,也没办法复原花瓶。还有几天就是期限了,这可如何是好?”陈三德是心急如焚。
复原?当花瓶是面粉团子,做得不好看了,再重新捏一个。站在陆止俞旁边的夏以彤,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