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敏领着众丫鬟到了慈安院,远远就看见祖母身边的丫鬟碧珠等在院门,碧珠福了福,笑容满面道,“二小姐可来了,老夫人念叨多时了。”
金敏含笑施礼,碧珠却不敢受,连连推辞,“二小姐,随奴婢去您的新屋,老夫人正带着人收拾着呢。”领着金敏便进了屋。
里屋,老夫人坐在榻上,指挥着丫鬟媳妇搬东搬西,金敏一进屋就直接笑眯眯的上前钻进钱氏的怀里,“祖母,您可别累着了。”
钱氏和蔼的笑着,“都是李嬷嬷领着下人在干,我就看着。”搂了搂金敏,“你快看看,这屋子可满意?”
金敏这时才举目四望,屋子很大,比她原来的大上很多,窗明几净,整个屋子用个百宝架分了里外,百宝架上多是装饰物,还有些女孩家的玩具,里面一张紫檀木红漆雕花小床,锦被绣衾,粉色的沙幔挂在两头,床头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外面放着一个木榻,木榻对面一个紫檀木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书,书架边上一个紫檀木的书桌,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金敏看至此,嘴角抽了抽,感情祖母还想把她培养成才女了。
钱氏忙着指挥下人们把金敏带来的东西安放好,没有瞧见金敏的表情,否则少不得教训金敏两句要好学。
相比以前的闺房,这间屋子奢华太多,金琪的闺房恐怕也比不上。金敏有些感动,平日里祖母甚是节俭,今日为了布置闺房却是如此奢华,亲自去端了茶水,恭恭敬敬的奉给钱氏,“祖母,您喝茶。”
钱氏一个愣神,仿佛是不习惯有儿孙孝顺,片刻便欣慰的挂起笑容,眼眶微湿,“敏姐乖。”接过了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金敏见状心酸不已,祖母含辛茹苦拉扯大父亲,父亲虽是孝顺,可毕竟是男儿身,哪里懂得体贴关怀,而范氏却实在不算是孝顺的媳妇。思虑至此,金敏舍不得祖母再为她劳累,连拉带拽,牵着祖母的手前往金府花园散心,留下春玉夏玉一众奴婢收拾。
钱氏平日轻易不出院门,金敏便拽着她到了湖边凉亭,身边只跟着丫鬟碧珠。
“祖母,您看花园里的花开的多美,平日您也别老呆在院子里,用完膳就和我出来散步消食。”金敏郑重的叮嘱着。殊不知配上她如今才八岁的脸蛋,实在滑稽。
钱氏忍俊不禁对着身边的碧珠说道,“快看看,这小丫头反过来教训我了,不知道的以为她是祖母呢。”
碧珠掩着嘴角偷笑,“奴婢看啊,您嘴上抱怨心里偷着乐呢。”
钱氏脸上的笑容从心底荡漾开来,搂过金敏坐在了凉亭里,“敏姐这么乖巧,为了你给儿子媳妇添添堵也值得了。”
金敏望着钱氏,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祖母怕是心理挣扎犹豫过呢,也是人之常情吧超级拍卖行。
钱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兀自喃喃道,“我和志学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守着志学,望着他成材,儿子成材又孝顺理应开心,可是这公务一忙,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他,这日子啊,难挨啊。”钱氏目光幽深,望着湖面,“孽啊。”一声叹息,直直的望着金敏,目光是探寻又似思虑,像是透过金敏望着什么人一般。
金敏不躲不避,带着郑重,像是许诺,“祖母您放心,我会一直敬重着您和父亲的。”
那范氏呢?钱氏心里咯噔一下,想来这聪明的丫头些许知道些什么了,有些事躲也躲不了的,也罢了,说到底她能如此已算好的了。
钱氏习惯的摸了摸金敏的脑袋,抿着笑容,点了点头。
“风大了,老夫人回去用晚膳吧。”碧珠道。
钱氏起身拉着金敏的小手,一老一幼往慈安院走去。
“老夫人,大小姐和少爷来了,说是来庆贺二小姐迁新居。”李嬷嬷早早等在院门口,面带微笑恭恭敬敬道。
“哦?”钱氏略略惊讶,“这两孩子也算躬亲有爱了。呵呵。”
进了屋,金琪和金弘毅坐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说了话,见了钱氏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往日里不常见着金弘毅,金敏此刻打量着这个比她小岁的弟弟,方才六岁的毅哥,已经身姿挺拔,虽是带着孩子气,却是少年老年,想必金老爷对他的教育甚是严苛,金敏上前见了礼,随即笑眯眯的道,“大姐,小弟,多谢你们来祝贺。”
金弘毅老持稳重,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二姐多礼了,我们本是嫡亲姐弟,应该的。”拿起手边的锦盒,“这本女儿经是我从父亲那里所得,借花献佛送给二姐,还望二姐喜爱。”
金敏心底抽了抽,还好不是女诫,接过锦盒,“我很喜欢,多谢。”看着金弘毅严肃的面容,金敏一时玩心起,伸手摸了摸金弘毅的脑袋,脸上满足的表情,“小弟真乖。”
金弘毅一下愣住,接着嗖的满脸通红,唯唯诺诺道,“二姐喜欢就好。”
金敏见状心头大乐,又狠狠的摸了摸金弘毅的脑袋,方才罢手。
钱氏一直在边上看着姐弟二人,觉得甚是好笑,见得孙子?搴炝肆常?锨敖馕В?扮鹘闼土四愣?檬裁矗咳美掀抛游页こぱ邸!?p> 金琪撇撇嘴角,身后的香桂拿出了一方丝帕,“喏,二妹,给你的,我可是戳了好几个针眼呢。”
哪里是为我绣手帕戳到了手,上午还说是给舅母绣香囊戳的呢。金敏也不戳破,依旧面带微笑接过手帕,略微端详一番,“恩,大姐姐的手艺真是好,我真喜欢,多谢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