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牛被反扣住了胳膊,推搡着进了知县衙门。好几次他要开口,都是刚开口便会挨上某人的一拳,伴随着一句:“大人说了,打完了再说,你现在就不要开口,等挨完板子再说话。”
或者就是那么一句:“小子,告诉你,敢打我们衙门里的人,那你先做好挨板子的准备。”
就在他被按倒在凳子上,被扒开了裤子,骂出了一句滔天的怒气:“狗娘养的。”一记板子便招呼到了他的屁股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气,只能发出滋滋的声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再心里继续的骂道:“狗娘养的,打的还真狠。”
板子一板子一板子的招呼着,在挨了才六板子的时候,吴大牛头上已经疼出了汗珠。但不得不说,他是条硬汗子,疼成这样,也没有哭爹喊娘,仅仅咬紧了牙关,发出几声闷吭来。
吴大牛心里又气又恼,说不出话,便瞪着几乎要冒出怒火的眼睛,紧紧的站在身前不远处的王知县。那目光极为的凶狠,像要把王知县给吞到肚子里似的。
“你瞪本官,什么意思?可是不服?再打十板子!”王知县大声道。
“狗官——”吴大牛猛的一怔,想要挣开两人的押制,却没能挣脱。这一句话没能说完,一板子再次落到了屁股上。旁边清楚的传来的报数声:“十一。”
夜色如墨,月光朦胧,外加几盏灯火。
平日里早已闭门的知县衙门,此时却响着一声接一声的板子声。有些路过此地的百姓,并不像白日那般,逗留观看,只是好奇的站一会儿,便匆匆的赶回家吃饭,睡觉去了。在忙碌了一整天的临县百姓的心目中,回家吃饭睡觉那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儿。
衙门中除了那板子打到肉上的声音,便只有吴大牛一声声的闷吭声,以及那冷冰冰的报数声。
“王知县,这么晚了,你还真是好兴致呀!”几分慵懒却透着冰冷的声音从衙门口传来,声音并不是很大,王知县却是一下子变了脸色。忙挥了下手,制止了几人的动作,笑着向衙门口迎了过去,跪下磕头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下官正打算打完这刁民就去找您汇报呢,您怎么亲自来了?”
王爷?听到了王知县的称呼,吴大牛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扭着头向后望去,跪倒的众人中,余一人站立着。那人一身火红色的长衫,头发只束了一半,另一半披在肩上,看上去很慵散,眉眼中却自发出一股子慑人的威严。只见他懒懒的一摆手,淡淡的问道:“铺子封的怎么样了?”
“没。。。。没能封成。。。。”王知县没敢起身,吱唔着回答道。
果欣王挑了挑长眉:“一间都没封成。”
“呃。。。呃。。。。”王知县偷瞟了眼果欣王看不出情绪的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直说。”果欣王的声音有些发冷。
“这个。。。没。。。没有。。。”王知县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解释道:“先去了温家学堂,谁知那四周的百姓全聚在了学堂门外,一起反对。下官只说了一句,温家犯了事,便遭了众怒。那些个烂菜叶,臭鸡蛋就全被丢了过来。若不是下官跑得快,这条命今天差不多就丢在那里了。”
果欣王皱紧着眉头,扫了在场那十多人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明日再去。”
“还去,啊,王爷——”王知县急的声音也扬了起来,抬头对上果欣王冰冷的目光,忙压了声音继续道:“王爷,这事儿,已经遭了民怒了。明日,若还去封,那些百姓只怕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听了这话,果欣王皱着的眉头反而松开了,也不说话,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他。王知县刚才是额头有些冷汗,在果欣王这种目光下,身子开始发冷,微微的打颤,身后也开始冒汗了。
“王爷,这温家的店铺绝不能封。”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同时也引去了果欣王的目光,也让王知县长长的松了口气。侧脸望去,却不由的一怔。因为说这话的并非是他手下的捕快,而是那个刚刚被他找理由打了十几板子的汉子。一怔之后,不由的热泪盈眶,这汉子是好人呀,被他打了居然这般帮他,真是一等一的好人啊。等送走了果欣王这尊大神,他定亲自斟茶向他认错,打那看门的老王头几板子给他出出去,再带他去临县最好的酒店好好的吃喝一顿。
“不能封?为什么?你知道什么?那温家小姐的底细你可知道?她开这些铺子的钱财从哪里来的,你又可知道?”果欣王扭头看向那费力从凳子上爬下栽跪在地上的人,转身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随着他的走近,吴大牛只觉得一股气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道:“草民见过温家小姐本人,她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听到吴大牛这么说,跪在果欣王身后的王知县微微摇起了头。不像坏人,哎,这整个临县的百姓,甚至他们知县衙门都说温家小姐不像坏人。可是这有什么用,得这位正主王爷相信才行!
果然,果欣王听了这话,只是撇了撇嘴角,很明显并不赞同。接着眉头一挑,冷冷的问道:“你见过她,什么时候的事?在哪见的?”
“草民,草民——”吴大牛一时顿住。
这个问题吴大牛不敢做答,答真的,万一那玉不顶用,可能会连累温姑娘被他派人捉住。若是答假的,被这精明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