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歆看着他熟睡的脸,卸下了防备和凌厉,就像个大男孩。平日里都没有仔细瞧过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观察,浓长的眉,直飞入鬓,挺俏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他的皮肤并不白,却也不黝黑,而是健康的小麦色,是她所喜欢的,喻歆不禁看呆了,那颗少女的心渐飞渐远,远到她已经收不回来了。
喻歆的眼神开始迷乱起来,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刻画着他的轮廓,从额头划到鼻梁,到鼻翼,最后落在他的唇上。那两片曾经让她沉沦好几回的唇瓣,她突然好想念它们的味道,手指就那样抚着他的唇,一遍一遍又一遍。
突然,他的唇一吮,将她的手指吸了进去,指尖触到他那湿热的舌头喻歆吓得把手抽了出来,红着耳根躲在他怀里不敢再动。意识回来时喻歆懊恼到天边去了,自己怎么就犯糊涂呢,又怕他发现什么,赶紧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他质问起来她决不承认。
累了一天,喻歆着实也累了,刚开始她只是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但很神奇的,闻着他的男人气息,喻歆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逐渐的心防就卸了下来,眼皮也渐渐重了,占了胶似地,再也睁不开来。
她均匀的呼吸才响起,叶子言就睁了眼睛,星眸灿烂,哪有半分熟睡醒来的迹象,他唇角扬起,看来心情很不错,他柔情万分地在喻歆额头上印下一吻,也阖上眼睛一同睡去。
第二日,喻歆的生物钟准时响了起来,习惯性地四肢大张要伸个懒腰,却发现身体动弹不了,喻歆心下一骇,立时睁了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放大数倍的俊脸。喻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给他了,喻歆有些不习惯,动了动手脚,都一个晚上了,他怎么还抱得那么紧。
此时,叶子言便睁开了眼睛,对上喻歆的,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又搂紧了些,喻歆怒瞪着他,叶子言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娘子,早啊!”
这个臭流氓,没经她同意就亲她,不过心底却泛起了一丝甜蜜,喻歆嘟了嘟嘴,“相公,早啊,相公要起来了么,妾身给你更衣洗脸。”说着就挣扎着去扒他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别动!”叶子言突然欺压上来,将喻歆压在身下,头埋在喻歆颈间,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打在她颈间让她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喻歆想说让他放开的话,叶子言又哑着声音闷闷地道:“再动我就要洞房了。”
此话一出,喻歆果然不敢再动了,qín_shòu!一大早就发情,喻歆在心里暗骂着,肚子上正贴着他那滚烫的男性象征,喻歆的脸不由的也跟着滚烫起来。
外面流云和红菱两个老早就听到屋里有动静了,便敲着门问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起来了吗?”她们两个时间把握得很好,知道喻歆平素起床的时间,一大早就候在门外了。
“不准进来!”喻歆还没开口说话,叶子言便抢了先,流云和红菱被叶子言微怒的吼声震住了,莫不是少奶奶又惹姑爷上火了吧,这可使不得啊,才新婚第一天,传出去对少奶奶的威望有损的,两人都不由的担忧起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喻歆感觉到叶子言的气息已经慢慢平稳了,拍了拍他的背道:“快些起来了。”这回叶子言总算放过了她,利落地起身,只是那脸色还是臭臭的。
喻歆唤流云和红菱进来,两人将洗漱的水和面巾都端了上来,伺候着两人净脸。
“什么时辰了?”喻歆问道,流云爽利的就答了:“卯正了。”
新婚第二天得去给公婆敬茶,还要认亲,诺大的知州府,肯定有不少亲眷的,喻歆打起精神,让红菱帮她梳头发,告诫自己一会一定要用心地记人,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环境,除了二夫人和叶子言,其他人全是陌生的。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光是个小小商家苏府就那么多的争斗是非,何况是官家呢。出嫁之前,老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她,说话做事更是要谨慎又谨慎,稍有行差踏错,怕就会惹人闲言的,像她新婚首日因为癸水没有圆房,也是一个是非,喻歆不禁头疼起来。
流打了水来给喻歆净了面,又给她稍稍化了淡妆,点了红唇,红菱则给她梳了个凤髻,前额的刘海全都梳了上去,挽了个漂亮的髻,额前系上了一颗红玉坠子,正好垂在额心,发髻左右插着碧玉发簪,既不华贵也不低俗,看着庄重里透着微微的俏皮。
衣服是流云和红菱给她做的,喻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暗暗称赞,果然人靠衣装啊,这么一套上了身,着实漂亮不少呢。
收拾妥当,叶子言正盯着自己瞧,喻歆不由得脸又是一红,横他一眼,流云和红菱见了都掩着嘴不住地笑着。
喻歆见他还未换衣裳不禁有些急了,这都快卯时末了,他还不换衣裳是想干什么?难不成要她一个人去?这可不行啊,万一出了差池谁来帮她啊,这人生地不熟的,她能依靠的就是他了。
“相公,快些换衣裳了,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请安的。”
叶子言不语也不动,拿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喻歆,喻歆不禁怒了,这什么嘛,新婚头一天就给她脸色看,他到底是想怎样,喻歆愤愤的有些后悔嫁给他了。
正想着,外面有人在问,“二少爷,二少奶奶,可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