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风的任务是保护喻歆,自然就是她在哪里他便要在哪里,苏斌被绑架的事他也是听到的了,知道喻歆找他必定是为了此事,他毫不犹豫的应下,便立即起程将此事禀报公子。
这一天,时间过得特别的慢,所有人都聚在前厅里不敢轻易离开半步,就是到了用饭时间个个都胃口不振,离交赎金的时间越近越让人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晚上,第二日门僮开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夹了一封信,门僮也是知道少爷被绑架的事情,吓得即刻跑到松鹤堂,也不管老夫人醒了没有,吵着将信交给她。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有几个人真的当无事般的睡觉呢,得到消息都第一时间赶到松鹤堂。这次不仅有信,还有一个玉佩,刘姨娘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苏斌的随身玉佩,她还记得当年是老爷亲手送给斌哥儿的,另外还有一小束头发,刘姨娘看了整颗心都揪了紧,又是哭又是喊的闹了一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极看重头发的,绝对不轻易剪发。喻歆看着那封信,估计她们昨日的做法惹怒了绑匪,扬言再不交赎金,人质就如同此发,更威胁不能报官,否则一拍两散。
刘姨娘扑到喻歆身上,哭着骂着说不该听她的话,要是昨日早交了赎金指不定斌哥儿已经回来了,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吃着怎样的苦头呢。
她恨,她恨自己没有能力救斌哥儿,就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喻歆身上:“你的心肠怎么这般歹毒,斌哥儿在学院被欺负了,你不帮着安抚他反而还责骂起他来,他就是被你教坏的,你一个女孩家懂什么武功,若不是你教他他会找别人比武吗?不会!那他就不会不开心,更加不会被绑架,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还道以为你是为了斌哥儿好,一心想提他当东家,原来你另有图谋,你以为斌哥儿死了苏家就能操纵在你手中吗?你妄想!”
喻歆的脸黑得就像锅底一样,难怪那些宅斗宫斗的高手都说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她今日真是体会了一回,被当众说出自己懂武功的事情说出来,她只觉得尴尬。同时还有刘姨娘那无中生有的话,将她又是推到了浪尖上。
所有人都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一副受惊的模样。喻歆懂武功?这犹如一个炸弹,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炸了开来,喻歆的过去,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被太太折磨得几乎丢了性命,如今说她懂武功,接下去便是各种猜疑。
是谁教的她?方氏想起前些日子张妈妈的话,说她听到喻歆房间里传来男子的声音,她本来不相信,让张妈妈盯紧些,结果好些日子张妈妈都说没有发现,那时她便留下了一个心眼,竟不知她当真是勾搭起男人来了,还学了武功。
这叫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还恼逮不到她的把柄,如今她却是自己撞了上来,自寻死路。
于是,话题一下子就从苏斌那儿转移到喻歆身上,老夫人也明显惊到了,疑惑地看着喻歆。喻歆很想扶额,也许她也该学一下杀人灭口?真是麻烦。
“刘姨娘你休要胡说……”流云见刘姨娘诋毁自家姑娘气得牙痒痒的,姑娘心善才教五少爷的,哪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前些日子她还求着姑娘多关照着五少爷呢,如今出了事,又责怪起姑娘来,真是一只白眼狼。
喻歆呵斥流云一声,流云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住了嘴,喻歆则是坦荡地承认:“喻歆自幼身子孱弱,便托替我找些练骨子的书来,喻歆也是跟着书上的练习,斌哥儿玩性大,才跟着我学了几招。那并不是什么武功,喻歆也没有那个本事,老夫人若是不相信,我房中存有几本,可以拿来给老夫人过目。”
喻歆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听着真像是煞有其事般,不过她倒是说对了,她身子弱那是全苏府都知道的,那时候她活得多卑微,被欺负得有多惨,那些下人们都是知道的,刘姨娘和丁姨娘也自然知道,谁家后院没枉死之人?那时候,她们也没那个闲心去帮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
其实老夫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迂腐古板,她关心的只是女子的清白问题,至于武功,强身自保,她也是不太反对的,便瞪了一眼刘姨娘,真是个蠢货。
刘姨娘被瞪,不敢再言,其实她刚把话说完就后悔了,明明说好要靠上喻歆这棵大树的,怎么就得罪了呢,都是这嘴巴累事。
再说回苏斌的事,绑匪明着说不准报官,又以苏斌的物件来扰乱人心,逼着她们赶紧交赎金。
方氏转了转眼珠子,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斌哥儿可是苏家唯一的男丁,老爷泉下有知,他也断断不会看着斌哥儿受苦不理的,媳妇昨晚一夜未眠,只儿被用鞭子不停地抽打,还哭喊着问我们为什么不去救他,要是斌哥儿出了什么事,将来我们百年后,又怎么有脸面去见老爷,老夫人,您就听媳妇说的,咱们还是赶紧交赎金吧,交了赎金怎样也有一线生机,若是不交……”
方氏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点到即止就行了,余下的就让人各自猜测吧。刘姨娘听了也是哭喊着赞成交赎金,丁姨娘一直未表态,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也淡淡地说赞成。一下子,家中的主子三分之二都赞成先交赎金。
喻歆却是整个人就紧张起来了,她想说她已经找人去查探了,却又不能说,谁敢保证这里没有被安插耳目,事情未到明朗时,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