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失望而去。
慕睿看出楚辞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他,只在楚辞身后唉声叹气。
楚辞站在湖边小亭里,手里捏着一支柳枝,柳叶已经被他磨成了碎泥,洁白的手指晕染成了碧色。
他不过就是想要知道上辈子所不知道的真相罢了,他竟然到今天才知道,他上一世简直活得一塌糊涂。
楚辞忍不住苦笑,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可以足够豁达,可惜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成了提线木偶,一举一动仿佛□□控,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太憋屈了。
他是真的想要弄清楚一切,而不是像上一世一般,到死的时候都是稀里糊涂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小湖里有很多游人乘着小船游水,楚辞听见这怪异的声调,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波斯女子阿扎娜。
楚辞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他附近多了一条小船。
阿扎娜站在船头,气鼓鼓的看着楚辞。
“喂,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吗?和你天天腻在一起的男人呢?”阿扎娜晃了晃脑袋,满头的珠宝叮当作响。
他知道波斯的宝石漂亮又好看,这少女也不必戴这么多出来吧?不重吗?没看见那划船的船夫眼珠子都直了?
楚辞摇摇头,也许在世人眼中阿扎娜最多是任性了一些,人还是很可爱的,不过楚辞最怕麻烦,对这样的女子一向是敬谢不敏的。
他转身要走,阿扎娜看出楚辞的企图,气得直跺脚,“喂!你这家伙站住,你想去哪儿?回来!”
“这位小姐,别,别。”小船剧烈的摇晃起来,船夫吓得赶紧大叫,开玩笑,他们这种小船,怎么经得起这位大小姐这般的折腾啊!
“都是你这家伙!要不是你,律哥哥办完事儿早该就走了,都是你,害得我在这里多留了这么多天!”阿扎娜气愤的大叫,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嫉妒。律哥哥实在是太在意这家伙了,这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些危机感。律哥哥,可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过,甚至为此还改变了当初制定好的计划。
楚辞本来不想理会,最后还是站住了脚,“你律哥哥想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和你这位大小姐应该没关系吧?”
阿扎娜气得够呛,“律哥哥是我的,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看你就是中原人嘴里说的男狐狸精,把律哥哥都迷昏了头!”
楚辞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这姑娘明白狐狸精的意思吗?
被阿扎娜胡搅蛮缠一通,楚辞原本烦闷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他看着阿扎娜气呼呼的脸,突然勾唇一笑。
“你这是嫉妒了呗。”楚辞悠哉悠哉道,虽然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让楚辞挺汗颜,不过这小姑娘实在是脾气太大了,该好好教训教训。
“你说,你律哥哥被我迷昏了头,你是不是想迷昏他,结果又做不到啊?”
“你,你!”阿扎娜指着楚辞,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楚辞坏坏一笑,“你看啊,你和你律哥哥该是处在一起好多年了吧。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能迷晕他,我这个才出现几天的人就让他昏了头,是不是说明你的魅力不够啊?”
“你,你,混蛋!”阿扎娜要被楚辞气哭了。
楚辞摸着下巴,放肆的上下扫视小姑娘。这小姑娘大概也就十六七岁,发育得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个子有些过高,身材却干瘪了些。
阿扎娜被楚辞肆无忌惮的视线看得脸颊泛红,“看什么看?小心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楚辞轻哼一声,撇开了头,“有什么好看的,倚红楼的姑娘比你有看头多了。”
“混蛋!”阿扎娜已经要被楚辞气疯了,倚红楼是什么地方?那是江南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楚辞神清气爽,背着手,脚步轻快的走了。
影一默默的从草丛里面钻出来,看了看楚辞,又看了看还在跳脚破口大骂的阿扎娜,他木着一张脸,单手一翻,一颗石子儿出现在手心里。
影一曲指一弹,石子儿“嗖”的一声激射而出,“啪”的一声打在了已经摇晃得十分剧烈的船沿上。
“啊啊!”随着凄厉的尖叫声,紧接着着就是一声噗通落水声,影一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手离开了。只是他脸上神色十分怪异,若是被兄弟们瞧见了,非得被老大这模样吓着不可。
慕睿见楚辞心情好了些,总算是放了心。
不过为了让楚辞更加开心一些,慕睿决定带着楚辞又去见见世面。
小县城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府城热闹一些。
楚辞站在甲板上,被这热闹的淮河之上给震感了。
“怎么样?这里好吧?”慕睿心中得意,楚家那个小县城有什么好的,可怜阿辞先是被拘在了一个小角落,后来又被拘在了皇宫,连世面都没见过。
楚辞还不知道他被慕睿同情了。
这淮河上画舫十分之多,到了夜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各种色美人妖娆多姿,简直就是温柔乡,英雄冢。
慕睿瞧着一艘最华丽的花舫,伸长了脖子。
他们来得正巧,正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这也是每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的日子,淮河上头热闹的要命。
到了今天,各色美人云集淮河,各个青楼楚馆往往要带着各自的花魁娘子,来这里争奇斗艳,一决高下。也是各色想要偷香窃玉的公子哥,或是名士,或是纨绔,还期盼着能在这里上演一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