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低下头,紧张的说:“娘娘,上回宫里派过来的龙井前些日子刚刚用完,这次都过了好几天了,还没有送过来呢。”
夏晴雨不解的看看翠儿,又看看耶律成,无语的将茶水放在桌上,沉思起来。
耶律成笑着说:“无碍,这碧螺春也不错。改日我派人从府里送些龙井过来予你。”耶律成脸上带着笑,眼里却露着深沉。
夏晴雨嘟着嘴,端起面前的茶杯,边喝边自语道:“真是的,这阵子宫里办事效率低下了不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耶律成只是微微笑着,眼里的寒气却不断扩散。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日子一如既往的悠哉。如果说硬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烟雨斋的奉例越来越少。
“娘娘,奴婢已经问过了,各宫娘娘们的冬衣都派过去了,偏生咱们烟雨斋的冬衣到现在都没有送过来。刚才奴婢也问过布衣局的太监,他们说,是照着皇后娘娘的安排给各宫娘娘们置了冬衣,已经全部派下去了。娘娘您说说,是不是皇后娘娘存心的呀,她还在为上次……。”翠儿愤愤的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娘娘,还有,这天儿越发的冷了,咱们宫里的碳也没有送来。那翠芳阁里头可是温暖如春呢!”一旁的张福寿也撇着嘴,不甘的说。
夏晴雨笼着黛眉,略略沉思后,淡然的说:“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去年的冬衣不是还有好些没有上过身的吗,原本我也没想过再添置衣物。不烧碳有不烧碳的好处,更环保、更健康,你们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主子发话了,奴才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个个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退了下去。
夏晴雨两耳不闻宫内事,一心只炼幻心术。外头的气温极冷,夏晴雨不再跑到庭院里练剑,而是每天早晚坐在床上打坐,修炼她的幻心术。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背诵口决了,只要凝神静气,便能进入到幻境中。她对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敏感,对身边人的心思看的越来越通透。
在没有耶律齐相伴的日子里,夏晴雨喜欢通过幻心术看着耶律齐的一言一语。她看到耶律齐几乎每天都会对着她的画像或笑,或自语,或随心所欲的画出她各种表情与动作。看着画中的她,耶律齐会深情款款,会愁肠满腹。看着幻境中的他,夏晴雨会柔情似水,会心痛难忍。她感受着他的每一份情与伤、爱与痛。
与自家主子相比,烟雨斋的奴才们可没有那么淡定了。尤其是翠儿,她的抱怨与愤怒一天高过一天,实在忍无可忍,她终于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
“高公公太过份了!居然说今天没有准备烟雨斋的膳食,原因是皇后娘娘宴请太后与后宫妃嫔,各宫分配的食材全部用完了!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不给穿的、不给用的也还罢了,竟然连吃的都不给了,还要不要我们活下去啊!不行,奴婢要去找皇上,求皇上作主!”翠儿激动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翠儿,消消气。”夏晴雨闭着眼,好暇以整、温言软语的说:“好翠儿,你再去御膳房看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食材,找一些带回来,咱们自己做,哪怕是素的也没有关系。记得带点银两过去给管事的公公。”
翠儿无语的向上翻着白眼,认命的回屋取了一些银两,朝御膳房跑去。
这个冬天真冷!烟雨斋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