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皇后娘娘请您过去用膳了——”小舟隔着瑶光殿的门轻声喊道。
可是里面灯火亮着却没有人应答。
小舟以为周嘉敏睡着了,便又扣了两声门,喊道:“小姐,皇后娘娘请您去用膳了——”
可是里面依然没有人应答。
小舟索性推开了门,里面红烛已经燃了大半,淡粉色的帘幕微微垂着,小舟怕惊醒了周嘉敏的睡梦,便蹑手蹑脚的掀开了珠帘走了进去,里面暖香习习,暖帐微垂。
这么热的天气,小姐怎么还放着暖帐呢。
小舟不免有些心奇,微微掀开了暖帐,却见里面洁净素雅的玉簟上,薄薄的丝绸锦缎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温润的和田玉枕头下压着一张白色折叠着的绢纸,绢纸的背面隐隐可见浓黑的字迹。
小舟掀开玉枕,拿起那绢纸,微微打开,一看,一下子惊住了,这竟然是周嘉敏的离宫留书。
小舟忙收起绢纸快步往中宫方向去了。
周宪看了留书,心中一颤:“嘉敏怎么会突然不声不响的就去了北宋呢,现在正逢战乱,她一个女孩子家——”周宪急的连咳嗽了两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脚:“这可怎么办呢,天都黑了,她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啊?”
“娘娘,要不臣妾去请皇上过来吧——”
周宪仿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快,快去请皇上过来——”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李从嘉,一听周嘉敏去北宋,不顾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慌忙站了起来,大声唤道:“小顺子,快命人立即关闭城门。再派一队精锐侍卫一路往北赶紧去把周小姐追回来——”
小顺子急匆匆便退了出去。
李从嘉也赶紧往中宫方向去了。
周宪坐在榻上,不住的咳嗽着。
李从嘉一进来,她便如看到了救星似的迎了上来:“皇上,有嘉敏的消息了吗?”
李从嘉顾不得去擦额头如豆粒大的汗珠,便愁苦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刚让小顺子派人去找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周宪殷切的脸骤然间又黯淡了下来,往后退了两步又落魄的坐在了红木椅子上。
夜渐渐深了,也渐渐凉了,白日里的闷热渐渐被凉风吹散了,一阵阵凉风吹得行人暑意全消。
而本就体弱怕凉的周宪此刻却是急的香汗莹莹。
李从嘉虽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担忧与慌张。却仍是不是拿丝绢去拭额角的汗珠。
“皇上——”小顺子跑进来时也已是大汗淋漓。
李从嘉闻声忙问:“找到周小姐了没有?”
周宪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女配修仙记。
小顺子顾不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城门那边呢?”
“城门口的侍卫——”小顺子一口气没接上来,顿了顿道:“城门口的侍卫说。今天傍晚只有瑞王爷的马车出去过——”
“瑞弟?”李从嘉皱了皱眉问。
周宪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瑞王爷说过要陪嘉敏去北宋,不知嘉敏是不是坐瑞王爷的马车出的皇宫?”
“城门口的侍卫说了,今天除了瑞王爷的马车以外没有任何人出过城门了——”小顺子休息了这会儿,话语也流畅了。便又强调了一番。
“那嘉敏肯定是跟着瑞王爷出宫的楼,有瑞王爷的保护,本宫就放心多了——”周宪轻轻的舒了口气,眉宇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而李从嘉却依然还是眉头深锁,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们孤男寡女的。难免有不方便之处,还是派人去把他们追回来吧——”
周宪望着李从嘉焦虑的样子,心思却是又加深了一层。
小顺子忘了一眼周宪又望了一下李从嘉。低首道:“是,奴才这就命人去把瑞王爷和周小姐追回来——”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离宫门差不多二三十里的一处僻静悠远的丛林里,一辆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红色的绉纱遮挡的华丽马车停在了丛林之间。
驾车的一位着一身锦衣,身材伟岸。面容俊朗的男子从马上跃了下来,然后彬彬的走到马车前,掀开丝绸帘幕:“嘉敏,下车吧,我们今天可能就要在这儿过夜了——”
周嘉敏跳下了马车,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阴沉沉的一片,除了漫天星辰的点点亮光,剩下的全是一片漆黑,一脸不解的望着李瑞:“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过夜啊?”
“我们栈的话还要走七八十里,估计都要到明天早晨了,你睡在马车里面,我在外面守着你,这样就不会害怕了——”李瑞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如夜色般柔和的笑容。
周嘉敏微微点了点头,微微抬起一只玉足轻点马车下的步阶,双手扶着马车,一跃便上了马车,只是她未落下帘幕,而是冲站在那车下痴痴的望着她的李瑞莞尔一笑,才缓缓的落下了柔滑的丝绸帘幕。
李瑞席地而坐,怀抱着心爱的九玄通灵宝剑,背靠着马车,闭上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小嘉敏则躺在了马车内长长的木椅上。
可是马车内一片漆黑,连一丝的星光都没有。
夏日里的风刮得树枝细细碎碎的响着,借着月光映在窗帘上斑驳摇曳的影子,再加上宛如低沉的狼嚎般呼啸的风声,越发的让人心惊胆战。
实在睡不着,周嘉敏便睁开了眼,望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听着外面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