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俊又回望了一眼天牢的方向,这才翻墙而去。
蒙面人离开后,刚要穿过御花园,便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带着一个宫女,手里提着一个装饭菜的木盒,正形色冲冲的往天牢方向去了。
待那女子走到近处,蒙面人才看清,她正是刚刚嫁入东宫的太子妃钟婉玉。
看两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样子,应该不是善类,蒙面人便隐在暗处,偷偷跟在了她们身后。
隐隐听到钟婉玉对那宫女细声道:“东西带了吗?”
“主子放心——饭菜和汤里都放了,只要她沾了一样,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钟婉玉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周宪,我看你这个贱人以后还怎么跟我抢太子——”目光中含着几分毒辣。
“如果太子殿下知道了,怎么办啊?”那宫女似乎还有些害怕的样子。
“怕什么,这是皇后娘娘默许的,有皇后娘娘为我们撑腰呢,况且,现在太子殿下躺在病榻上,只要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等太子知道了,我们一口咬定她是畏罪自杀的,皇上皇后不追究,还有谁会追究此事啊?”
那宫女这才微微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便快步跟着主子往前去了。
蒙面人在后面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到毒发身亡几个字,想了想,心中大叫不好,便赶紧转身往东宫去了。
夜深了,阵阵凉风袭来,灯影下树叶“嗦——嗦——”的发着细碎的响声。
东宫的灯火依然通明透亮,照得周围一片光亮。
太医刚刚为太子诊过脉,此刻正出了东宫的门往太医院方向去了。
皇上皇后刚刚痛失了大皇子李弘翼,现在小儿子又伤成这样,为了保住皇室一脉,太医院的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轮番来给太子诊脉换药,生怕一个疏忽,太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会召来灭顶之灾。
一位红衣女子见太医走了,便快步往东宫走了过来。守夜的太监许是太困了,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
她倒也不敲门,径直就推开门进去了。
还未到床榻前,躺在床上尚未入睡的李从嘉便微启嘴唇问道:“你来做什么?”那语气好像很是厌恶的样子。
那红衣女子倒也不动怒,只是不再往前去了,而是站在那儿:“我来,是要告诉太子殿下,有人要害周小姐——”
“你千方百计拆散我跟宪儿,这**之中除了你,还有谁会想要害宪儿呢?”李从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混黑道的学生。
“我嫁给你,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红衣女子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太子若是不信我,就算了,只怕太子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周小姐了——”说罢那红衣女子便拂袖而去。
李从嘉虽不信,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便叫唤道:“小顺子——”
坐在门外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小顺子一定主子的声音,立刻像个弹簧似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来。
脑袋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清醒。
小顺子整了整衣帽便推门走了进去,俯着身问道:“太子殿下,你叫女才,有什么吩咐?”
“小顺子,快,快扶本宫起来——”
小顺子一下子被说懵了,以为自己觉没醒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太子殿下,你说什么?”
“扶本宫起来——为本宫更衣——”李从嘉干脆自己支撑着身体做了起来。
小顺子这才听真切了,忙走到李从嘉的床榻前,扶住李从嘉,却是一脸的为难:“太子殿下,您的伤还没好,皇后娘娘吩咐了,您一定要多休息,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要起来呢?”
“我是手臂受伤了,又不是腿不能动了,快,快为我更衣,我要去天牢——”李从嘉自己强忍着痛便下了床榻。
“太子殿下,您这么晚怎么还要去天牢呢?”小顺子拗不过李从嘉只好拿来锦衣为他披上。
“别多问了,快扶本宫去就是了——”
“可是太子殿下,外面凉,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弱,万一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办啊?”
“顾不得这么多了,去晚了,宪儿就危险了,快——”李从嘉连风衣也没顾得上披一件便让小顺子扶着出了东宫。
外面果然凉风阵阵,冰凉刺骨,透过薄薄的衣衫和缠裹的纱布,里面的伤口被风刮得阵阵剧痛,李从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身旁的小顺子也察觉到了,“太子殿下,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宪儿——”李从嘉咬了咬牙,加快了步子便往天牢去了。
钟婉玉刚刚走到天牢门口,便被侍卫拦住了:“太子妃,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天牢——”
“那如果是皇上让本宫来的呢?”钟婉玉衣服颐指气使的样子。
“这——”那侍卫头领不知该如何应答。
“你们看清楚了,这是皇上的令牌,本宫是奉皇上的口谕来给里面的囚犯周宪送饭的——”钟婉玉掏出李?的令牌举在手中。
那侍卫头领慌忙跪下身来:“奴才该死,不知太子妃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多有得罪,还请太子妃见谅——”
“还不快开门让本进去——”钟婉玉收起令牌傲慢道。
“是——”那侍卫头领忙站起身来,为钟婉玉开门,并恭敬的将钟婉玉迎了进去。
刚走进门,钟婉玉又回过头来交代道:“记住,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周家小姐说,不许让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