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冲击中,阿西尔第一时间魂宠附体,作为保护乘客安全措施而出现的藤木瞬间被他周身的狐火烧成灰烬。
巨大的动能抛飞了他的身体,他在半空中攀住列车车厢顶部的突起攀手,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等到冲击波过去,一地狼藉。
阿西尔从已经翻车的车厢里出来,看到那些被冲击切断了和母体联系的藤木球散落在四周。
一些藤木球底下,慢慢渗出深红色的液体——即使是有着外层的缓冲保护,巨大的冲击波下,安然无恙的乘客少之又少。
不同于和母体还有联系时兼顾了坚实、柔韧、具备缓冲功能的藤木球,被强制从母体上扯下来的藤木球已经变得非常脆弱,缓冲功能聊胜于无。
阿西尔的脸色变了变。
糟了,小唯!
冲击波来得太快,他根本没来得及注意方以唯所在的那个藤木球去了哪里——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之前方以唯和温然所在的座位上,没有藤木球的存在。
温然从他所处的藤木球里拉开已经失去保护活性的藤蔓出来,他没受什么伤,在被藤木锁住身体后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危机预感,立刻魂宠附体并且召唤了一层水垫在自己身下。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魂宠,现在附体的是水之果,方以唯多了一个魂宠,于是把水之果暂时交给他保管。
和阿西尔一样,出来后的温然第一件事就是找方以唯,但是满地的藤木球几乎都一样,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两个男孩立刻分工合作,一边喊方以唯的名字,一边拉开那些藤木球。
他们首要的重点是那些渗出血迹的藤木球——即使在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里面的是方以唯,但若是里面的人真的是方以唯,那早一点发现,还能早一点救助。
从冲击中醒来的人们发现了这个不妙的处境,一时间,受伤的人的呻.吟声,孩子的哭喊声,低低的啜泣声,在地下列车通道里响起。
这样让人看到了就觉得心头压抑的背景下,找了好些个藤木球都没发现方以唯的踪迹,两个人的眼底渐渐染上了焦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重伤的人里没有方以唯。
但是她去了哪里?
忽然温然听到一个藤木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一只熟悉的纤细右手从密集的藤木间艰难地伸出来。
从那个空隙的藤木间,即使有许多藤木横挡着遮住了脸,温然依然一眼认出了那个还带着些微稚气的侧脸。
“方方!”他忙过去,帮忙扯掉那些藤木。
“我没事……不如说有事的是我现在出不来!”方以唯有些暴躁,任谁发现自己被藤木捆得几乎没法动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么大的冲击波下,就算是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也该清醒过来了,方以唯听到外面的声音,一直在努力挣扎着想从藤木球里出来。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愣是挣扎了许久,才稍稍挣脱了一只手上缠着的藤木,艰难地从中探出手来。
阿西尔听到这边的响动,连忙也过来帮忙:“没受伤吧?”
“没有,一点伤都没有……话说为什么只有我这里的藤木特别多!还特别难扯!”已经从藤木球里探出半个身体来的方以唯随便一撇就看到旁边的那些藤木球都要比自己所在的这个小上一个码子,看里面那些还能动弹的人随便一扯就扯掉藤木球,自己这边却是两个魂宠附体的御魂师一起帮忙才扯开个小口子,方以唯眼角抽了抽,抑制不住地吐槽道。
明明离开了母体的藤木球应该非常脆弱,就算里面的是小孩子都能一手撕开才对,怎么这只藤木球的柔韧性和坚固性堪比还固定在座椅上的藤木球啊!
不,就算是座椅上的藤木球都没它这么难缠!
如果是在座椅上的藤木球,直接按下外侧的按钮就能将里面的人释放出来,但是现在方以唯所在的藤木球却是一早就被扯离母支,根本没办法这么做。
温然看到方以唯安然无恙之后才放松下来,这会儿终于有心情笑了:“说不定是因为方方很讨它们喜欢呢,你看它们这么缠你缠得多紧。”
这是实话,方以唯所在的藤木球不仅仅外层比普通的厚得多,连内部的固定藤条也特别多,将她的身体连同盖在身上的薄毯都紧紧固定在藤木球里,简直就像是要把她紧紧拥抱在身体里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这堪称加强版的缓冲层和安全带,方以唯还真不一定能在刚刚的冲击波里毫发无伤。
“太缠人了也不讨人喜欢啊!”方以唯腾出一只手来,试着扯了扯胸口横过去的那根藤木,没扯动。
温然看到了,忍住笑,避开了尴尬的位置,从她身侧把那根藤条挪开。
看他的动作,并不怎么费力。
方以唯气结,好吧,就算是成了御魂师,战五渣依旧。
把因为汗迹沾上额头眼角的碎发撇开,方以唯一边在心里想过阵子去买个发夹把那几缕长度不够别到耳后的头发别起来,一边纠结地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等温然和阿西尔把她身上的那些藤条扯掉。
好不容易去掉了大半,方以唯也不想再费时间了,感觉能动弹了,攀着温然的肩,借力把自己从藤木球里拉出来。
这么几下折腾,方以唯的衣服上无可避免地破了几个口子,活动间隐约可见里面白皙的皮肤。好在她现在穿的是长衣长裤,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