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筱喝着牧然没有加任何东西的薏仁小米粥,吃着煎蛋,
难受的要命,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有咸菜嘛?”
牧然打开冰箱找了一下,摇头,没有。
“有腐乳吗?”
再次摇头,没有。
“那国民女神老干妈总得有吧!”
牧然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依旧摇头,还是没有。
他单手撑在餐桌上,一边看着她吃一边打哈欠。
她皱着眉头吃的难看,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想了半天……恩,任意凡。
她找到昨天背的小包,拿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郁筱很想知道,昨天牧然到底是怎么把他弄回来的,
尤其是,在任意凡还在场的情况下……
学校里的同学压根就不知道她和牧然有多熟,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二人心照不宣的,谁都没说起。
知情的,也只有莫小安而已。
现在想想,这种心理真是很微妙,
反正他们就是这么互看不顺眼多年。
免不了要给任意凡一个解释……
真烦……
“你今晚没什么事儿吧?”
他的手仍旧撑着脸,问道,
她发现他的手指真的生得很好看,哎,上天不公啊。
她端起碗喝掉最后两口粥,恩,其实味道还真的不错。
郁筱好久没有喝到这么浓稀适中的粥了,
郁妈妈是一个很任性的厨师,饭菜好坏全凭心情,
有时候晚上煮饭,要用汤勺舀,
早上熬粥,粥碗里都能插得稳筷子……
加上最近她又变本加厉地宣称自己更年期,这种事情更加频繁。
她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没好气问道:
“干嘛?”
他笑得无耻:“约会~”
她坐直,脸上一片认真:
“为了避免自作多情,有些话我一直没说。
但现在我觉得还是有说清楚的必要,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们两都绝对不可能。”
她说:绝对,不可能。
客厅的落地窗大开,玻璃明亮,早晨清爽的威风吹动窗帘,阳光满满铺了一室,
这样愉快温馨的早晨,不应该用来听她说那伤人的几个字,
我们,绝对,不可能。
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面上却没了刚才的笑容,表情冷淡:“为什么?”
她镇定自如:
“复杂的讲,原因有很多,简单的讲,就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探身过去,飞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退开:“有感觉吗?”
她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楞住了。
他倾身而来的那一刹那,她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瞳孔放大,
她想,这只是荷尔蒙开始分泌罢了,这不会是爱情。
呆愣了三秒,她啪地一声用力把勺子拍在桌子上,很生气,
起身,凳子后退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彻底打破本该有的温馨与宁静,荒废了一室阳光。
她抬起头知识他的双眼,语气嘲讽:“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
你觉得,这样玩儿我,有意思么?
而他只是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眉头皱着,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更加深邃,眼神冰冰冷冷。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这般的表情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终于开口:“我喜欢你。”
这句话再次乱了她的心跳,
可是她微微笑一笑,说:“谢谢,可惜,我不信。”
回到家,郁筱觉得头还是很疼,
就像一万个泼妇在她的脑子里吵架,又沉又闹,转个头,他们便在里头摇晃。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随便找了颗止疼药吞了下去,就窝到床上去了。
本以为自家老妈会盘问昨晚她没回来还把手机给关了的事情,至少盘问一个上午。
结果这位更年期妇女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这说明她已经快到夜不归宿家长都要欢天喜地的年纪了。
郁筱裹着毯子,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窗帘拉紧,关掉一切的灯,
她最喜欢玩这种夏天里装冬天,白天里装黑夜的游戏,真是恶趣味。
突然有想流泪的冲动。
是不是人来了大姨妈就会特别的脆弱……
他问她,你是不是不敢?
她突然发现自己回答不了了。
被吻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次次都是自找,
她应该先扇他一巴掌,泼他一脸的水,
但是她没有。
这种没有回应,也是一种放纵,
而这种放纵,变相的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令他越发趾高气昂肆无忌惮。
他懂什么?她算什么?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她根本也什么都不算。
二十老几都奔三的人了,连这么简单的感情问题都处理的一塌糊涂,
真是,失败透顶。
她对感情的事情总是处理不好,
小心翼翼又天真。
那时候宿舍的室友都说学长有女朋友了,
她说她没有亲眼看到,她不太信。
其实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罢了。
晚会圆满结束,晚上社团聚餐回来,大家都喝了酒,
那是一个冬天,念城的冬天很冷很冷,总是那么冷。
她戴了一顶米色的毛线帽子,脸冻得通红,
刚刚她也喝了不少,现下,连呼吸都是灼热带着酒精气味的,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