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戌时,大营外山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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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夜,星垂平野,月色空濛。
容兮然一路小跑应约而来,触目所及是那人依旧穿着飒爽的雪白铠甲,映着月光呈现安静而奇异的美,不似之前的杀气逼迫。东方端华转身,正对上那人羞怯温柔的眼波。容兮然素衣跑来,衣袂飘然,半仰的秀颜如沐月色,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发丝轻扬,诱得东方端华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轻拂她的柔软的鬓发...
“皇后娘娘...”容兮然被她突兀的举动惊到,吓得退开数步。东方端华慵懒一笑,深邃的凤眸透出蛊惑,开门见山道:“兮然,入宫吧!”
“我?”容兮然面色雪白:“不...我不会入宫的!爹说皇上会为我指婚,不然我不会抛头露面与朝臣接触...”“你的美,是藏不住的!”东方端华幽幽打断,她深深凝视着容兮然,似是要将她看透了去:“六宫妃位空悬,皇上都三十多了还没有子嗣。容大人是两朝元老,皇上的恩师,没有比容家更得他信任的!”
“我...民女不想入宫,求皇后娘娘成全!”容兮然急得泪水涟涟,作势就要跪下。“皇上动了心思,我也阻止不了。”东方端华将她扶起,唇边淡淡的笑浸染了月色清寒:“难道你不想让容家因你而荣宠不衰,你的弟弟拥有很好的前途?皇上迟早要纳妃,如果是和别的女人朝夕相对,我宁可是你!”
容兮然声音微哑:“为什么?”
东方端华轻轻抬起她的下颔,红唇吐气如兰:“因为我欣赏你,我可以保护你...”
她的话在容兮然心底投下异样的微澜:“不...我不喜欢皇上!”
“入宫...不是为了喜欢皇上。”东方端华的声线是低沉的柔:“只是因为我们需要那个位置而已,我若为后,你必为妃!宫里有我,你怕什么?”
容兮然顿时语塞,双颊滚烫。分明是初相识,她不知皇后为何要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失神间,东方端华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句句低吟随草原的风飘向天边:“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相思萦系解语花,风情许知一佳人。兮然,我在宫中等你...”
昭华元年四月,沈岩下诏立太傅千金容兮然为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容奎几番反对未果,一病不起。封妃的那一日,容兮然凤冠华裳,艳倾天下。沈岩痴迷不已,当即让画师绘出《贵妃赏花图》封于画匣。而容兮然的目光却只追随在东方端华身上,淡淡的忧郁,莫名地依恋...
她信了她,信她们会是情同姐妹的后与妃,信她会保护自己。东方端华猛地避开那双眸子,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她的初衷是把容兮然牢牢困死在后宫,慢慢折磨,慢慢报复。
果然,贵妃入宫第一夜,皇帝被皇后灌醉睡在了凤仪殿,贵妃彻夜独守空房。第二日、第三日,沈岩每次想要去光华殿都被皇后离奇阻止,像是吃了**汤似的任由皇后夜夜霸宠。内务府竟是撤了容贵妃的绿头牌,前朝非议不断。整整一个月后,容兮然忍无可忍,前往暖玉湖畔质问东方端华...
“恩,啊...啊!”一声迷乱的尖叫忽然把慕绯的注意从浮雕画中拉回现实,只见大帐内女子交缠的身影剧烈晃动,千娇百媚,如痴如狂。紫汐疯狂的呻吟越来越响,欢愉的巅峰越来越近,那声音像是一张密集的大网当头罩下,听得慕绯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强迫自己不去听那该死的声音,指尖颤抖着摸上浮雕,凝神看去,发现此画不像之前东方端华会在每幅画下标注文字,画中只有后妃两人疾言厉色的争吵,双双情绪失控。慕绯努力想象着当时情景,不料看到最后,东方端华抱住娘亲不知说了什么,容兮然泪流满面,竟然主动拥住东方端华,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啊!”紫汐的尖叫再次打断慕绯的思考,欢愉中的女子浑身剧烈抽搐,无法克制的叫喊一圈圈在幽深的大殿里回荡。慕绯循声望去,紫汐雪玉玲珑的娇躯瘫软在女皇怀里,竟是兴奋得昏厥了过去。
黑暗中慕绯屏住呼吸,身子紧紧贴着浮雕刻画的楹柱...殿内轻舞的白纱纷纷垂落,像是繁华落尽后的空茫虚脱。
“兮然...”慕绯隐隐约约又听见东方端华呢喃呼唤:“他不能碰你,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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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元年,皇后东方端华与贵妃容兮然在后宫秘密相恋,两两深陷,不能自拔。
东方端华也正是从那时起加快了报复沈岩,谋权篡位的步伐。最为狠毒的,是她与亲信幕僚墨天诏一同寻来了一种“不孕之药”,给皇帝暗中下毒。一方面夜夜霸宠不让沈岩宠幸容兮然,一方面又让沈岩服毒后体质虚弱,渐渐在房事上力不从心。趁皇帝的龙体每况愈下,东方端华又利用荣极一时的家势开始结党结盟,操控朝臣诬告“临江王”高寒图谋不轨,沈岩疑心从生,百般阻挠临江王回湘西封地,扣住兵权,削弱高家势力。
墨天诏亦是在那时野心膨胀,他为了东方端华奔走江湖,拜沧浪阁阁主千面巫宗为师,又勾结师兄弑师夺权。巫宗死后,他易容成巫宗模样开始控制沧浪阁,让沧浪阁活脱脱成了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