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一番动作都是瞒天过海时,却突然听到了那声甜腻的低唤...
南雪衣霎时僵住,却见朦胧中慕绯的唇角漾开了一抹娇笑:“师父抱着我也没用,我身上也冷的很啊!”
“绯儿!”南雪衣微嗔,方才还冻僵的脸忽然就烫了起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臂收回来,慕绯却一个翻身主动投入那软玉温香的怀抱,她一手穿过南雪衣颈间,一手搂住南雪衣的腰,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南雪衣的胸口...慕绯的双臂细腻温软,却极有力地回抱着南雪衣的身子,呼出的气息像是含苞待放的幽香,又像是一股黑暗中燃起的火苗,就这样耳鬓厮磨地贴着师父,让南雪衣的胸口都渐渐发烫...
“师父,”她声如游丝地问道:“还冷吗?”
南雪衣不冷了,甚至比以往更热,热得让她恍恍惚惚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在同一个晚上体会了两种截然不同感觉,与哥哥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却对哥哥的亲近那样厌恶。而对慕绯却是...这般肌肤相贴肢体交缠,她不排斥,甚至觉得美好,甚至莫名地沉溺下去...
“绯儿你...”南雪衣的手蓦地滑过慕绯丝衣下愈见玲珑的曲线,手腕轻覆,却感受到了那娇小柔软的凸起,立刻惊电般的抽了回来!慕绯本就睡意迷离,若有似无的爱抚让她娇躯一颤,越加紧密地贴入南雪衣的怀里,发出丝丝微弱的轻吟。南雪衣忽觉口干舌燥,转换着话题问道:“先别睡,为师问你,这里这么冷,你怎么就不告诉我!”
“我...”慕绯呢喃着回答,“没有很冷了...刚来的时候受不了,后来也就习惯了...”
“那时胭红让你写封忏悔信,你就当真没有话对我说?”南雪衣的唇几乎贴到慕绯耳边,阵阵热息逗得慕绯浑身酥/痒,“你以为我认不得你的字迹么,你对那沈公子就这么有话讲,一封封地传信?”
“哈哈!师父你是在吃醋吗?”慕绯终于忍不外灿烂:“现在还记得那旧账,原来是因为师父也依赖我!哈哈哈,徒儿顿悟了...”
“你!”南雪衣气结,一把推开慕绯,慕绯仍是得意地笑个没完,伸手一撩被子直把两人的头都蒙住,两条细臂又攀上了南雪衣的颈,懒懒地撒娇道:“睡吧师父,继续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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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碧云山千里之外的渝州城,一年一度的“圣元”佳节,夜市繁华,满目珠翠罗绮,香车宝马,两街商铺门庭若市,秦楼楚馆觥筹交错,笙歌鼎沸。
一个衣着光鲜的锦衣公子长久地坐在小酒肆门外狂饮,目光呆滞,神情抑郁。他置身灯红酒绿的闹市,却对一切置若罔闻只顾碗中冰冷的美酒,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人潮卷走。身旁两个小厮一脸警惕地护着他,忧心忡忡。
南少卿已离庄数日,搁置了手头的所有繁琐事务出门散心。一路浑浑噩噩花天酒地,四处闲逛。逛到渝州城时正赶上“圣元节”夜市,这“圣元节”由大靖开国初年的帝君寿诞法例演变成了万民齐欢的民俗佳节。当朝的女皇东方端华篡位夺权,名不正言不顺,继位后尤其重视“圣元节”的气氛,着力大赦天下,举国欢腾以揽货人心。地方上不少反叛势力因着寻不到沈氏遗孤,出师无名而渐渐偃旗息鼓,如今四方平定,大靖朝虽然难逢盛世,但也算得上是枯木逢春了。
街巷爆竹声响犹如过年,舞龙的队伍夹道而来,又听“嘭!”的一声有道道烟花划破长空,漫天绽放...湮没了男女老幼的欢呼,也映红了南少卿苍白的俊颜。
“小二,再拿酒来!”他厉声催喝,眼底的酸楚悲戚随着醉意越来越浓烈,自那一日他酒后失控,南家兄妹就陷入了“互相回避”的尴尬状态。南雪衣竟是住进了废园,命人把废园修葺一新,和慕绯那个小丫头片子同吃同住,大有长期僵持的态势。南少卿心灰意冷,也避走他乡,可越是走远,就越是想念那张清冷静定的容颜...
小二急急忙忙给他上酒,南少卿把酒欲饮,忽听酒肆对面的一家画坊里传来了引人注目的吆喝:
“亏本卖了啊亏本卖!女皇画像公主画像,一张仅五万金铢啊!走过路过的快来瞻仰龙颜啊——二十张卖完大吉大利了!精仿宫廷画师手笔,天才手艺永世珍藏了啊——”
果然,人流开始朝着画坊迅速涌动,南少卿兀自喝酒吃菜,只等那群买不起画看热闹的人散了再去看也不迟,唇角扬起傲气凌人的冷笑。自昭华帝沈岩执政后,朝廷画师的俸禄越降越低,画师们所画的帝王像本是绝不可能流入民间的,但画师们为了谋财,暗地里让自己徒弟临摹圣像放到民间去卖。这些赝品画数量有限,价格高昂,官府却屡禁不止...
“别乱动!不付清银子不能看画,放下放下!”
“掌柜的你就给我们看一眼吧,据说长公主殿下正是豆蔻妙龄,就美得惊为天人啊!”“是啊是啊,有其母必有其女,女皇陛下三十二岁寿诞又画了新像,我兄弟在地摊上买到了两千金铢的粗仿品,都惊掉了下巴,那个风韵犹存,颠倒众生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