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阵插科打诨,傅华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乐子啊,不说我走了。”说着,起身作势要离开。
“哎哎,别介,三哥,你都多久没和哥几个聚了啊,就这么离不开嫂子?不能。”几个男人嗷嗷直叫,硬是拉着他不让他走,今天说什么也得让他留下,他们几个都很长时间没有聚了,倒不是他们都忙,而是傅三少‘忙’,见天的不见人影,公司不在,家里更是没影,整天带着如花似玉的娇妻四处游玩,真是羡煞旁人啊。
几个人拉着傅华年打麻将,其他人唱歌的唱歌,打球的打球,干嘛的都有,反正是没闲着的,该怎么热闹就怎么热闹。
席间的时候,谢延突然出声问坐在一边的程菱:“哎,我说菱菱,程叔现在怎么样了,不行就直接撤回来得了,省的冒那么大的风险做出头鸟,这次中央根本就是借机想要打击打击地方势力,给他们敲一个警钟罢了,根本没打算动真格的,要不你就劝劝程叔,事情差不多就得了,别到时候没打着狐狸反倒惹得一身骚。”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地方上就会捅出几个案子,哪次也都没见中央动真格的,大部分都是抓几个底层的小喽啰应付了事,真正的大鱼仍是稳居幕后操控全局,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更重要的是,地方势力盘根错节,牵连甚广,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了的。记得曾经有一个地方省市被举报说是贪官污吏居多,激起了民愤,中央不得已调派了一个特别调查组赴下级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贪官多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若是想要全部清除,中央也怕会引起动乱,就抓了其中的几个典型给整治了一番,也算是给了民众一个交代。
程菱无奈的笑笑:“你以为我没跟他说呀,现在的社会哪里是那么简单,他要做这个领头羊,就会被方方面面的人当做靶子,到时候可不是那么好办。可他这次是倔得很,非要查下去,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帮他摆平一些琐碎的事了。”
说起这个,程菱又是颇为烦闷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非要一查到底不可,多少人劝过他了,可他愣是不听独霸苍穹。上次回家的时候老妈还告诉她有人给老爷子送了巨额钱财,被他断然拒绝了。程菱心里清楚的知道,人家这时候还是好言好语的和你商量,想要用钱财收买你。一旦真的触怒了对方,碰及了人家的底线,到时候可就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那么简单了。那伙人估计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老爷子这样固执,她这个做女儿的又能怎么样,只能是尽自己的力量帮助罢了。
想到这,程菱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坐在她对面打牌的傅华年一眼,略一沉吟还是开口道:“三哥,多亏了你替我爸打点,谢谢。”
傅华年微微扬起了嘴角,他一边熟练的摸牌一边道:“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程叔从小看着我们几个长大,是我们敬爱的长辈,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会这么做的,更何况这点小事也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他这一番话再一次提醒了她,他为她父亲做的一切并不只是为了她,他也没有自己承下这个情,用的是‘我们’这个词,不经意间就将其他几人也都带了进去,不动声色的跟她撇清任何有可能的暧昧关系。
程菱如何能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也是有骄傲的人,不会再自讨没趣的贴上去。可是,她仍然无法否认,她还是爱着他,深深的爱着。
“三哥,我给你的资料你看到了吗?那个……”宁浩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说道。
傅华年也是蹙了浓眉,口气颇有不悦:“现在不要说这些了,公司再说。”他不想在放松的时候还谈论这些,只想好好放松一下,不用再为那些事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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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傅华年回家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先回了卧室,走到床边,看着老婆安安稳稳的睡得正熟,胸腔里的一颗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沉沉的呼出憋闷的一口气。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觉得有些把握不住,也许是他以前太过混蛋,也许是他以前太过滥情,总是感到这幸福会很快的从指缝中溜走,快的他触手不及。
正想起身到浴室冲个澡,却发现锦瑟猛的醒了过来,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陡然惊醒。
傅华年稳住她的身子,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一头的冷汗,他关切的问:“锦瑟,是不是做噩梦了?”
锦瑟这才幽幽的望向他,神色有些凝滞,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问他:“你回来了?”
傅华年恩了一声,拿了纸巾替她轻轻擦拭额头的冷汗,“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会反应这样大?”
锦瑟却倏地抓紧了他的手:“华年,我刚才,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哥被押送到了刑场,然后有警察拿着枪,我看着警察拿着枪对准了他的脑袋,然后‘砰’的一声……”
她痛苦的不愿再次回忆那个场景,那个梦太过真实了,加上这几个月来哥哥的公司一直被调查,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可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将这个梦和现实联系在了一起,真的是很可怕。
傅华年安慰她:“没事的,那只是一个梦而已,老人们不是常说嘛,梦都是反的,你梦到你哥他……”
想了想,他还是隐晦的避开了那个敏感字